“儒释道魔两道三教百家第一人复生归来要寻仇,不知我道门要如何面对!”

此刻终南山中的一草庐前两个道人正在手谈。

一人正是云中子,此刻一身纯白大褂上面满是白色云纹。另外一人正是玄都大法师,此刻手中那一柄拂尘微微拿住,却是下了一颗白子在天元处,整个原本绞杀的两难的棋局一下竟然竟然小有变化,胜负虽然还不好说,但是落在这一字后,整个形势竟然清清楚楚的步入了收官。

云中子微微点头道:“师兄这一手以不变应万变的确是官子阶段的万金油,既然如此我们便什么也不做。”

与此同时稷下学宫之中正在积极备战,光是不出世的剑仙便召回了八位之多,而且俱是能舍命搏杀的那种好手,更是集合了数十位神箭手,这些箭手都是金丹巅峰,他们的箭便是元婴合道境到半步天人和陆地神仙都是要带伤的。

不过作为学宫大祭酒的文海贾夫子和重整学宫内各个文脉的文山先生都是愁眉苦脸,因为根据文海贾夫子所看到的那位光明教主灵识寄封的手段来对付那位古老的赤明血神的战力来说,就是整个稷下学宫被夷为平地也不是难事。

此刻妙利普明塔院之中清心铜殿之内,昙至佛坐在万佛面前,手中翻阅那一部金刚经。只是不知为何心中依旧忐忑,按照昙至佛原本的意思那便是不参与这事,谁人种因谁人得果。可是就在几日之前有一位七佛之师自南海而来,谈话之中的意思便是要普渡众生,自然那太宗文皇帝也是那众生,此次要作为神州诸寺之首的塔院替他应下那场劫难,自然到时候会弘扬佛法。如今帝国是出世以儒教治世,方外共尊道释两教。既没有明确说谁是国教,任由国人选择,只不过光是江南便有四百八十寺,天下之间广开的子孙丛林就是一个极大的数字了。

此刻红梅火树已经通过那帝陵之中的千里传送阵回到了洛阳内,与此同时至尊夫妇亦是如此,虽然见到了那位面容枯槁的太宗文皇帝,可是对方压根没有打算出来面对这件事,反而左顾而言他。便是至尊夫妇辈分低了两辈,不好与这位文皇帝爷较真,而红梅火树认真的请求要文皇帝出面带着众人一起去认罪认罚,大家都一起承担就是了的意思也被一并拒绝,并且说是杞人忧天了。

此刻月夜下,红梅火树二人却是在一个洛阳城内一个路边的茶摊坐下。这茶摊兼着卖面,白日里卖茶水给那些赶路的行商,夜间不收摊,却是换做老两口出摊卖面,主要是因为这条街正好在教坊之内,有不少人需要吃一口的。

如在酒楼陪着熟人要喝酒,这个时辰了了就该想提前垫一下,毕竟上了桌子以后想认真吃菜吃饭那就是不可能的事了,所以还是需要在这种小店才能体会到填饱肚子的感觉。

就在此刻一个男子在红梅火树两人的小桌边坐下,然后皎洁一笑:“见过父亲大人,见过母亲大人。多年不见两位身子骨可还健朗!”

看到这位身为燕家堡堡主的长子,红梅婆婆和火树先生难得的笑了,尽扫心中的郁闷之气,此刻红梅婆婆剥了一个马蹄,然后递给了火树先生,后者自然得慢慢品尝。燕堡主只得撒娇道:“娘亲啊,您这厚此薄彼。”

不得已红梅婆婆只得又拿起一个马蹄开始慢慢的剥,顺口问了一句:“你弟弟离歌怎么没来!”

燕堡主心虚道头疼,只好从袖内抽出一张纸条递给了火树先生,火树先生看完后微微一笑:“这臭小子竟然想要去刺杀魔道第一人!不愧是我的儿子。”

听到这句话红梅婆婆脸色苍白,一时间气赌在胸口,火树先生把那纸条递了过来,红梅婆婆看了的确是自己小儿子燕离歌亲笔所写,半响后只得摇摇头:“他这一去,凶多吉少啊!可怜我们母子临了还没能见上一面。”

燕堡主自责不已,就要离开凳子跪下认错。

就在刚刚要跪下的时候,火树先生一伸手拦住了:“你本无错,便不需要认错,当年的事燕家有我和你娘你弟弟三条人命来赔,想必那位不会再为难燕家堡,你把燕家堡看好了就是我们最大的欣慰了。”

红梅婆婆也开始安慰自己这个规矩到有些刻板的长子。

终究是好说歹说许久之后才安抚下来。

于是就在这路边茶摊一家三口一人一碗面也吃的其乐融融,也算是难得的天伦之乐。

姑苏城里,随着风吹过,很多鲜花开始一起晃动。

这许多冬日的花都是慕容世家的弟子听闻敦煌君喜欢才栽种的,然后渐渐流行道民间。

以至于现在的姑苏城内只要是个店铺都会摆上姬盆,可是耐寒的菊花,也可是冬日才会含苞的梅花,俨然已经陈了姑苏城一股民风了。

大家都有一个攀比心理,看你家店铺摆了几盆,为了附庸风雅我家店铺一定是不能逊色的,加上江南的这个冬天并不算冷,所以花的成活率极高,一时间姑苏城已经快成了花城。

燕离歌面无表情的走过一间间店铺,默默的看着这姑苏城这一片花海。走了许久竟然有些开心起来,就是莫名的开心。仔细一想慕容世家的敦煌君也是一个妙人,因为喜欢花让自家弟子在姑苏城种植,然后又惹得民间效仿,短短几个月姑苏城便被自发的种成了一个花城。知道的知道这里是姑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洛阳神都牡丹争相斗艳。

隐隐幽香,暗自流动。

燕离歌轻松走在街巷,遇到了一个人正是时候。原本准备到慕容世家拜访敦煌君的,只是没想到如此之巧,原本还担心深夜拜访慕容世家是否妥当,可是就是这么巧在大街上就碰到了这会儿刚刚从慕容世家出来,身后还跟着小随遇和慕容瑶的敦煌君。

燕离歌看了敦煌君一眼,此刻一股故意释放的杀气让姑苏城的这条街巷冷寂了一下,敦煌君停步了微微皱眉,一伸手以衣袖拦住了身后小随遇和慕容瑶,还是一种庇护。

那杀意都写透骨寒。

敦煌君的目光落到了燕离歌的身上,随后一笑道:“原来是离歌先生,为何拦住我们的去路!”

燕离歌既没有见礼,也没有笑。此刻脸色反而有些凝重,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犹豫,此刻慢慢的又朝前走了两步,淡淡的说道:“我需要你帮我找一个人的行踪下落。”

敦煌君皱眉。

“嚓!”

湛然留机如秋水滑动一般凭空出现,横在了两人之间。

小随遇和慕容瑶直接退开数步。

这次轮到燕离歌皱眉了,刚刚散出杀气是为了说明身份并没有敌意。

而敦煌君直接以剑回答了他,那便是不愿意卖自己那一份人情。

像是解释,又像是冲淡刚刚的杀气,燕离歌停下脚步:“因为我知道天下间若是还有人知道他的行踪,那么一定会是你。所以你必须帮我!”

敦煌君面带寒霜,仿佛是恢复了过往那不食人间烟火的威严面孔,板着脸,语气之中透这一种冰凉:“我没有必要,也不需要帮前辈你,阁下高看了自己!”

燕离歌的脸上有一丝嗔怒,这个晚辈修为高,为了傲气当真是名不虚传。

像是平复了一下心情,燕离歌再次开口:“为了天下苍生,免得无辜之人受难!慕容世家的泽世明珠不是应该帮我嘛!”

敦煌君忽然笑了出来,这笑容里面有一种寒冷:“是嘛!那真是有些不巧,今日起我便不做你们眼中的泽世明珠了,我只做我慕容凤皇自己。还有天下苍生不过是你们的大义说词,子报母仇天经地义,既然是他已经查实了的事!就不需要再多做辩驳了,而且前辈的父母都牵扯其中,就不要摘的太干净。不然我会为正道第一刺客臊得慌!”

“牙尖嘴利,原来慕容世家泽世明珠吵架也这么厉害,就是不知道剑上功夫如何,如今你带着伤,对我来说可是大大的便宜。”

燕离歌的话威胁的也直接,竟然是准备动手威逼。

可是就在这时,突然整个姑苏城轻微的抖了一下。

对峙的两人都没有说话,敦煌君只是将湛然留机的剑柄握的又紧了几分。

而燕离歌也小心的以灵气覆在脚底,因为刚刚姑苏城抖动一下,能让整个姑苏城抖一下的事不多,要么地震了要么就是一个宏达的阵法开启了。

看着敦煌君刚刚情绪,显然不是姑苏城开阵的动静,那就必然是其他的事情,这脚下的动静如此之大,分明就是此刻有了极大地变故,如此巨大的反应竟然能震荡整个姑苏城。

敦煌君的心头突然又一股烦闷的情绪,沉声说道:“我不愿和你动手,前辈请自重,你让开免得霍乱了姑苏城老百姓的安宁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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