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是如此的温柔体贴，一样改变不了她算计自己的事实。
同样改变不了自己的不喜欢……
季芹看着他不悦的绷紧了整个脸部线条，不高兴的样子连掩饰都不愿意掩饰一下，多看自己一眼，似乎跟看什么臭虫一样，漆黑深邃的眉眼间难得的布满寒冰。
他的温和斯文面容，终究被自己的大胆撕破。
尽管他恨的不得了，还是说不出什么狠心的话。
至于说不娶……
她轻轻的笑了，漂亮白皙的小脸上挂着盈盈的笑意，自动的过滤他负面的情绪，掀开被子起身，拉开衣橱挑选一身好看合适的衣服。
“洛言，到了如今，我已经没有后路了。”
她穿好衣服拉开窗帘，望着外面蒙着一层灰似的天空，心里跟外面看不清的路一样。
“你不娶我的话……”她漫不经心的推开窗户，让外面的冷风完全吹进来，声音偏激的很轻，“那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话落的下一秒，她就被人从身后一把扯回来，大力而粗鲁的一点也不怜香惜玉，洛言英俊的面容上寒意森森，墨黑的眸子似乎有黑水在其中翻滚，胆寒的让人不敢对视上去。
可是，季芹无所畏惧的迎上他的狂风暴雨的目光，由着自己被风吹雨打。
“想死的话，我不拦着你！想疯也别在我面前疯！”
洛言骤然的松开手，冷眼看着她失去支撑的跌落在地上，伸手不缓不慢的扣上衬衫最上面两粒扣子。
“但是别死在我的面前！我讨厌见血！”
季芹的眼泪毫无预兆的流下来，一直强装的镇定与坚强轰然倒塌，她伸出右手张开五指抹开遮住眼睛的黑色发丝，转头看着他头也不回的离开决绝身影，心如刀割的大声嘶吼。
“洛言，你不要我，我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撕心裂肺的痛苦，依然没有让他的脚步停留一秒钟。
……
季芹的公寓是高级公寓，小区外很宽阔，没有出租车，也离站台很远。
他摸了摸裤袋里的车钥匙，凝眉掏出黑色的手机准备打电话叫车，却发现关机了。
“洛言。”季城降下车窗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洛言缓缓地转过身，看着季城大雾弥漫里的一张脸，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让人看不真切脸上的表情。
他现在一点也不想看见季家人，不论是季芹，还是季城。
季城完全降下车窗，看着他动也不动的站在那，心里明白洛言情绪不好，一脚踩下油门，车子停靠在他的脚边，再次沉声说，“先上车吧，这里不好打车。”
沉默了一秒钟，洛言没有拒绝的一把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来。
车子再次启动上路，两个人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可能是无话可说，又或者是在斟酌着。
好一会，季城俊朗的五官浮起一丝歉疚的情绪，一夜未睡的眼睛里是深深的红血丝，还有浓的化不开的倦怠。
“洛言，昨晚的事情，我很抱歉。”
洛言握紧手中的薄屏手机，嘴角抿紧的不说话，昭示自己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没有一个男人被女人算计了，第二天还能和她的家人面不变色的讨论。
“季芹她……”季城再次开了口。
对于他的沉默，似乎没有意外。
季城望着迷雾遮住前路的马路，前后左右的车子影影绰绰，车速放的很低，不急不缓的继续说道，“她从小到大被保护的太好，无论生活学习还是工作都被安排的太好，反而让她产生了逆反心理，尽管她不喜欢被安排的人生，可是太顺风顺水了，唯有在你身上栽了跟头。”
“你不喜欢她，对她陌生，都让她痛不欲生，突然听说你要订婚，要被别人抢走，才一时受不了的走了岔路，鬼迷心窍的做了错事。”
洛言摁了开机键，眸光又薄又淡的瞥了季城一眼，很少见的见到他失去了运筹帷幄的淡然，指尖轻敲着黑色屏幕，“你在为她开脱，为她找合理的借口？”
“还是在阐述一切根源是我咎由自取？”
他凉凉的勾了下唇，笑意不达眼底，“意思不是我对季芹太冷漠，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意外吗？”
季城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疲惫的眉眼间，都是疲态的无奈，想到季芹豁出去的小脸，语调沉重，“她只是太爱你，已经穷途末路的豁出去的不顾后果了。”
“洛言。”在等红灯的间隙里，他扭头对上身旁清俊的男人，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眼睛，神情认真的说着一个不容忽视的事实。
“虽然她行事荒唐而卑鄙，但是不能否认的是，再没有一个人比她更爱你。”
早风凉凉，吹起洛言额前的发丝，遮挡住了精致的眉眼，看不到他半垂眼睑下的神色。
红灯跳跃到绿灯，季城轻踩下油门，声音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若隐若现。
他说，“倘若你对白冉没有什么太多的喜欢，那么娶谁，于你并无分别。”
洛言没有说话，下颚线绷的很紧，可以看出来心情很不好，好一会，才不闲不淡的扯了扯薄唇，声音似挤出来的一样，“你的意思娶白冉，还不如娶你妹妹？！”
“你可以这么理解。”
季城不否认自己话里话外的意思。
昨晚对妹妹季芹的恐吓，像是一场做过就散的梦，风过无痕。
那些不好听的冷漠的话，只是气极了放下的狠话。
若是真的能够放任不管，他就不会在寒风凛冽里等待一晚上。
也不会特意在车里等待洛言，就是为了说些试探的话。
因为是自己的妹妹，所以他才会这样用尽心思。
哪怕这些举动，有些讨人厌。
“洛言，你可以抛开其他情绪的，好好认真考虑一下我的妹妹，在这个世界有一个人能对你掏心掏肺不计回报，其实也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
洛言被他这套理直气壮的说辞，气的呼吸都乱了乱，眉梢上挑的浮现讽刺，他说，“你们季家人是不是都擅长颠倒是非，有把黑的说成白的的本事？！”
季城正要在说些什么，不想洛言刚开机的手机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一声比一声急促，仿若打电话的人的心情一样。
亮起的屏幕上，清晰的闪现着“母亲”两个字。
“妈……”洛言划下接听键，声音有些低沉的沙哑。天天ayay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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