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瑶把手放在他眼前扫了扫，又唤着他。
舒长青整个人条件反射般向后仰去，直到凝神注意到是薛瑶才放松了警惕，慢慢的靠近案牍。
“你怎么了？”
“无事。”
那步摇好似有魔力般，又把他的目光全部都吸引过去。
“你怎么会有它？”他未急着解释，而是先问她道。
“这是说来话长了。”薛瑶将步摇拿起，随后坐在案牍一旁的椅子上，准备细细说来。
她把在柳老板酒馆发生的事与这些天碰到与此事有关的人全都事无巨细的娓娓道来，这些在她心里早就被揣摩的稀巴烂，却仍旧再看不出来什么。
“失踪案？”舒长青听她讲完整件事后，面容稍显落寞，好似并未听到他想要听到的故事一般。
“是少女失踪，不是失踪。”薛瑶纠正道，“柳掌柜的女儿柳星失踪时是十二岁，程捕头的女儿程悦也是十二岁，前些日子突然不见了。”
她总是想到以前在电视剧里看到的专门残害花季少女的连环案变态凶手的模样，从前的她只觉得刺激，不过，当这类杀手映射到现实生活中时，她感到的只有恐惧与担忧。
“对，少女失踪。”舒长青无法把这几桩失踪案与五年前那场灭门案联系在一块，他突然怀疑自己。他无意识地重复薛瑶所说的话。
“我也不太清楚，也许是，也许不是。”他又嘟囔着。
“嗯？”薛瑶有些不明所以，她思考了片刻，才又问道，“你方才说的图腾是指什么？”
舒长青抿了口茶，说道：“五年前，京都曾发生过一起灭门惨案。城中特别有名望的梁家遭遇灭门，而当时在梁家的府门上，便刻着这样一支步摇的模样，只是钗头上并无蝴蝶。”
其实后面还有一半他并未继续讲下去。梁氏为一等侯府，这等显贵侯门，居然一夜之间被灭的一人不剩，不仅在整个京都闹得人心惶惶，更是惊动了皇帝。
官家暴怒，下令彻查。
可是仅凭门上还未画完的一个图腾，如何能在这偌大的中原找到此等手段毒辣，武功极强的凶手？
那时太子已经落网，齐王为了给皇帝一个交代。于是命人做伪证，造了一支一模一样的步摇偷偷放到同已过世的太子妃师氏之弟，师照的家中。
他再禀报皇帝，他在师照府中找到了罪证。其实皇帝也早就没有了耐心来查明此案，于是同样想草草了事，顺便再处理掉之前助纣为虐的师氏一族，便给师照定了罪，判了流放，永世不得回京。
此后，师照之父，师太丞心寒不已，自此带着仅存的孙女儿回了晴州老家。
舒长青最愤懑的甚至都不是皇帝随意下令逼死自己的儿子，太子死后，皇帝还要把这种恶心的罪名强加在他的头上，连个好名声都不愿为他护下来
是啊，谋逆之子能有什么好名声呢？
“是雏菊吗？”薛瑶追问道。
“雏菊？”舒长青有些疑惑，不懂她为何会这样问。
“没有雏菊，什么都没有，也许是没画完吧。”他答道。
薛瑶也十分疑惑，怎么看这也不像是一个人活着一伙人所为，可是为何会有一个模样的步摇呢？
“当真全杀光了，一个没留？”
“全都杀光了并未还有一个人，至今还没人找到她的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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