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直直看他,一步一步缓缓朝他走过去,光晕暗晦,她裙角拂动,只见雪白的颜色在那光可鉴人的乌金转上忽明忽灭,他却不动也不动,只那样看着她朝他走过去,仿佛早已习惯了她那样的动作,就那样安静的、淡笑着等着她朝他走过去。
她走到他跟前,却是缓缓蹲下身来,双唇微微颤抖的直直看他,轻声道:“银魄,别闹了。”
声音那样低,只如风拂水面,极轻的在殿内回旋,她扬着头看他,双目如一泓碧波,浅浅泛着水光。他只是不说话,幽深得黑眸沉沉落到她白皙的脸上,半晌却是勾唇笑了,唇间掠起淡略弧度,他低笑开口:“拂儿变笨了,银魄那斯,怎能弹得一手好琴呢。”
依旧是记忆里熟悉的声音,低醇悦耳,淡淡在殿内回荡。只如洪水乍泄,一股热流瞬间充斥涌来,将她浇了个透彻,她本欲想笑,眼圈却是一红,只看着他呐呐道:“你果真不要命了,现在皇宫守卫不同往日,里三层外三层,所谓寡不敌众,你只身进来,若是被他们识破了,可不是送死么?”
他只沉沉看她,抬手握住她的手,紧紧捏在掌心,哑声道:“拂儿,你能为我担心,我很高兴。”她眼圈欲红,仿佛不消片刻便能哭出来,猛地站起身来背对他,泪水才狼狈缓缓从脸上滑下落到下颚,随即滑进衣领,带着些许微凉。他眼眸一深,只淡笑道:“不会识破的,秦泰已经苗疆的情形告知我,我也已叫他回去协调,就算楚天派人去查,也是徒劳罢了。”她只咬了唇将手从他掌中用力抽出手来,他紧握不放,沉声道:“拂儿,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况送皓月的那次……”
她只声音微哽的打断他:“你未免太过小看我,那种事情,我怎会看不懂。”他方才笑了,低低道:“是,我的拂儿自是极聪明的。”声音极低,像是在谷地回旋,然后戏谑灼热的拂过耳畔,她的手还被他紧紧握着,肌肤丝丝贴合,滚烫的似能燃起来,她不觉耳上微微一热,心中却是一酸,半晌才艰涩道:“我总是劝不住你,你自也不会听我的。”
他不由一怔,低低唤道:“拂儿……”她只咬着唇道:“我不可在这里逗留太久。”举步欲走,他猛然站起身来,膝上盖的毯子悄然滑落到两人之间,他只微微用力,猛地将她拉回到怀中,她微微挣扎,他只拢臂紧紧箍住,低头在她耳畔沙哑道:“那日在山上你想我要休书一封,我觉得胸口痛的像是被人刺了一剑,现在似还能感到那昔日痛楚,所以,拂儿,你离开我的痛一次就够,我不想痛第二次。”
他身上熏着淡香,丝丝入鼻,带着些许陌生气息,她将脸靠在他胸前,只听他沉稳有力的心跳一声一声响在耳畔,她不由微微咬唇,半晌才道:“这次进得宫来,只是因为我么?”他身体只是一顿,皱眉看她:“拂儿?”爱看书吧ikashub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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