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声音的云玺浑身一僵,双手下意识地往一边摸去,却什么也没有摸到。

面前的年轻男子,生了副极其妖孽的长相。

一双桃花眼里水光潋滟,看上去竟比花楼里的头牌姑娘还要勾人。

薄唇不点而朱,泛着诱人的光,如同南蛮进贡的鸡血葡萄,那种让人忍不住想要凑上前去咬上一口的红,妖冶动人。

红颜祸水。

是为不详。

云玺下意识地往竹榻里挪了挪。

一双凤眸紧紧眯起,盛满了警惕与戒备。

兴许是云玺觉得不能太过被动,沉默了片刻,便哑着声问道:“你是何人?”

杜衡:“……”

柳叶眉不由自主地弯起,杜衡忍不住凑到云玺榻边,想要把把脉,可又被云玺给躲开了。

云玺只觉得这是个稀奇古怪的人。

甚至觉得他来者不善。

“你是何人?”

她又问了一遍。

杜衡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神色一慌,忙问:“殿下您……什么都不记得了?”

云玺一愣。

随即蹙眉,满是不解地问道:“我应该记得什么?”

她寻思着,她也不认识面前的这个家伙啊!

杜衡深吸了一口气,道:“那,您可觉得头部有什么异样?”

他被言喻打发回安团县找人,十二日夜里就在安团县城墙之外的林子里捡回了昏迷不醒的长定皇姬。

当时,小姑娘浑身湿透,脸上手上都沾满了草屑,浑身狼狈,活脱脱的就是只下雨天找不着回家的路的小白兔。

哪里像是故事里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小皇姬?

若非她身边的那柄玄铁宝剑太过沉重,恐怕杜衡也不能将她认出。

好在,他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扯了布条、为自己包扎了伤口。

似乎还是用了当初他给言喻的白药止血。

简直就是不幸中的万幸。

伤在胸口,若非止血及时,就是扁鹊华佗在世,恐怕也得连声说“治不了、没救了、等死吧、告辞”了!

也不知这小丫头是怎么逃过了唐凌那伙人的追踪的。

不过,想来应该也占了几分天时地利的。

若非大雨连绵,将血迹冲刷干净,只怕唐凌早就带人顺着血迹找过来了。

若非安团县逼近山崖,让唐凌他们误会云玺失足掉落,想必也是会带着人马掘地三尺也要将不知藏匿在哪的云玺给挖出来。

好在,苍天有眼,没让小人奸计得逞。

只是……

杜衡记得,自己在林子里捡到这位小殿下的时候,没发现她伤在头颅啊。

这会儿怎么就……

云玺愣了愣,旋即撑着额头咿咿呀呀了一阵,道:“昏,昏昏沉沉的……我这是在哪,你又是何人?如今……是什么时候了?”

“你先躺下!”

杜衡生怕云玺伤了脑子,又不敢再上前扶她,连忙喝道。

云玺顺从地躺下,顿时觉得这个陌生的男子似乎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坏。

“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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