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与他们父女二人打交道的,确是只有“乌先生”一人。
哪怕是在危机四伏的京城安澜,她也不曾见过更多子乌寺的人。
直到那日她在园中放纸鸢,线放得太长,纸鸢飘到了九层塔寺顶上……
她还没来得及收线,便看见有几道白光从空中划过,割断风筝线、割裂了纸鸢。
随即,有几道黑影从塔寺内掠过,直冲她这边而来,吓得她扔了风争轮拔腿就跑。
那几个人倒是没有再追过来,却仍将庆阳吓得不轻。
也是那时,她才明白,子乌寺之所以有胆子找百国诸侯商量这谋逆大事,凭借的不止是他们手中掌握的消息,还有他们手中无数的死士!
就算方才长定皇姬他们杀子乌寺徒众时轻而易举,可也正是因为太过轻易,才让庆阳生畏。
打头阵的,往往不是什么重要角色。
庆阳怕塔楼上藏着更难缠的人。
那个布衣王爷,死了便死了,死不足惜。
可长定皇姬一旦上去,且不说谁输谁赢,一旦有任何一边受了伤、死了人,卫国都难辞其咎。
要么被天子诛九族,要么被子乌寺这群杀人不眨眼的狠厉角色悄无声息地拿来祭剑。
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都是庆阳公主不想要的。
可云玺并非卫人。
她是长定皇姬,关心的只是塔寺里的言子昭。
她沉默地从靴中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递给庆阳,低声道:“公主若是不愿上去,便拿着匕首防身;若是不敢独自回去,便随本宫上去。”
至于她选什么、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并不在云玺的考虑范围之内。
云玺没再理会她的决定,弓着身摸到了塔寺的木门之前。
木门轻而薄,不比寺庙中那般沉重,一推就开,还悄无声息。
塔内比外头光亮许多,脚下的木板并不老旧,也不曾落灰,看上去像是常有人打扫清理。
面前大殿之中,供了一尊佛像,佛座上没有什么香烟,只在佛前摆着两盏琉璃灯。云玺认不得那是个什么佛,也不管这卫伯府中有没有来供奉神佛,只瞧见那琉璃灯流光溢彩,好不奢侈!
“啧……”
云玺轻叹了声,瞥了身后紧紧握着着那匕首的庆阳一眼,问道:“你爹信佛?”
庆阳摇头,只道:“小声说话,那些人警惕得很!”
云玺挑眉,正要向前去,就听见庆阳又说:“这塔能轻易进来,可里头却暗藏了许多机关——一个不小心,便能要人性命。”
这话说的倒是有几分意思。云玺眼珠子转了一圈,颇是好奇这位小公主怎么忽然像是转了性子,竟然肯好心好意提醒她了?
“我父王在上面。”
噢。
云玺顿时了然。
原来是怕言喻伤了她爹。
“你也不知道这里的机关如何破解?”
庆阳摇头:“这塔寺只有我父王来过。”
云玺四下打量了一周,又仔细瞧着
这地面,想要瞧出些端倪来。只可惜地面平整,不像是藏了东西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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