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夜垂眸。

来到魏国之前,他想着要将这些日子发生的所有一股脑儿全告诉姐姐,顺便和姐姐一起取消罗乔那个痴汉的。

可经历了刚刚的争吵之后,她忽然就没了这个兴致。

如果她什么都不说,是不是就不会被乌衣责备了?

若是让乌衣知道,她在魏国辛辛苦苦地牵制魏宰,却什么都没有换得,自怕要更加生气了。

“少主!”

一个黑影落在院中,一看有两个人,顿时想要离开,却被乌衣给叫住了:“这位,也是子乌少主,乌夜。”

那人正是前不久与言喻斗智斗勇了一场的人,他朝乌夜一颔首,也就不再避讳有旁人在场了,直言道:“少主,忠正王松口了。”

“噢?”乌衣挑眉,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字眼在她口中都带了几分缱绻的味道。

那个领头之人在言喻面前再怎么嚣张,在怕极了乌衣那上挑着的声线。他忙不迭地单膝跪下,拱手道:“只不过,忠正王说,要您亲自前去商谈。”

“废物!”乌衣冷斥了一声,抬脚便将男子踹入花丛之中,“这点儿小事还要我亲自出面,那要你们何用?”

男子连滚带爬地跪在乌衣脚下,道:“忠正王还废了我们数个弟兄的手腕,筋脉受损,从此之后……手再不能提重物!”

自然,也不能再用刀箭。

乌衣这才稍稍消了气。

她知道忠正王将听雨阁收为己用了,原以为言喻躲过云璧的海捕是全部依仗听雨阁的杀手,却没想到,言喻自己也有这么大的本事。

子乌寺的杀手、死士,虽然比不上听雨阁那般精锐,可也不是花拳绣腿的功夫。

言喻能出其不意地将他们的功夫尽数废了,除却一身出神入化的轻功,想来还有身后的内力傍身……

如此一来,就更难对付了……

若是日后要从他手上抢走兵符,还真未必能够成功。

“你们竟打算与忠正王合作?”乌夜不知姐姐打的什么主意,只听二人对话,便觉得此计荒诞可笑,“你们未曾与忠正王打过交道,想必不知道忠正王是个什么性子!”

乌衣瞥了她一眼,平静道:“再狡猾的狐狸,被逼急了,也只能与虎谋皮!”

“呸!”乌夜听了,更是不屑——在卫伯府连杀数人的忠正王,算得上哪门子的“被逼急了的狐狸”?

她认真地看向乌衣,道:“若我不是你姊妹,我定不理会你!只是忠正王狡诈多变,到时候他没有与虎谋皮,反是狐假虎威,踩着我们子乌寺来对付我们,你想哭都没地儿哭!”

乌衣沉默。

乌夜以为她听进去了,连忙又道:“再说了,忠正王身边,还有个没死成的长定皇姬。”

长定皇姬更难对付。

只要她有一天,在人前自显身份,只怕那些诸侯也就不得不出兵护送长定回朝了。

到时候,长定与忠正王同行

,那么“忠正王暗杀长定”这一罪名也就不攻自破了!届时,便是云璧再怎么想弄死言喻,也不得不鸣金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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