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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云玺果断地抛下了言喻,转而投向了温衾的怀抱之中。

温衾看见抱着枕头被褥出现在门口的云玺时,差点儿没下意识地给她把门关上!

她推着云玺,连连摇头道:“殿下切莫折煞奴婢!”

云玺蹙眉,颇有些不悦地说道:“你既自称奴婢,何故连本宫这个主子的话都不听了?”

温衾:“……”

她就不该说自己是个奴婢。

云玺仗着自己是主子,耍起了威风,强硬地挤开温衾,大咧咧地坐在了底下垫着茅草的、勉为其难可以称为“卧榻”的床上,抱胸看向温衾,扬着脑袋说道:“你我主仆也有数月未见了,今夜安静,便躺下陪本宫叙叙旧吧?”

神情间充满了倨傲。

温衾无奈,只得应了声“是”,乖乖地掩上门,走回了榻边,坐在云玺身边,眉眼低垂,一时静默。

云玺见温衾右手不住地抠着左手指尖,知她的这个小宫女局促且不安。她眼珠子一转,抬手便抓起了温衾的右手,捂在手中,道:“温衾,你可是回过京城了?”

用晚膳时,温衾只说云璧回京、鸠占鹊巢之后,她便收到了太子传信,火速赶去了太子驻扎之处,这才受命来此。

可云玺看言喻当时的神色,显然……不像是那么一回事。

言喻当时抬眸看了温衾一眼,随即便垂下头。

这不像是老狐狸往日的作风。

果然,话音一落,云玺便感觉到被她握在掌心的手微微一僵,指头微动,更是局促了几分。

云玺不由挑了眼角。

没有否认,便是默认。

“你回京,可见到了软梦?”

“嘶——”

女子长出的指甲猛地划过云玺掌心,疼得云玺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温衾一愣,旋即就要起身下跪,却被云玺拽住了手,狠狠地往床上一拉,道:“不要躲着。”

温衾动了动嘴角,终于是闭上眼说道:“殿下,软梦……被二皇子杀死了。”

云玺顿时一僵。

“你、你说什么?软梦……”

难怪……

难怪此次见到温衾,没听她说起京中之事。

原来,是已经成了伤心的去处,不忍再提起。

云玺深吸了一口气,叹道:“怪我,离京之前,该让你先回皇城守着的。”

若是有温衾在,就算云璧因为软梦知道的太多而动了杀心,凭温衾的功夫,许还能护着软梦逃出宫中。

就算云璧非得杀了软梦不可,温衾身为长姐,尽了护佑家中小妹的本分,那也比身后忽然收到了妹妹的死讯而感到浑身无力来得要好。

温衾深吸了一口气,才说:“此事不怪殿下,是软梦……是她太傻,信了二皇子那阴毒之人。”

云玺不由多看了她一眼。

云玺想起当初误以为太子云銮在边关受了重伤、命不久矣时的心情。

不可置信,悲痛,愤恨……所有的情绪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不断地冲击着脑内的每一根弦,让人痛苦万分,恨不能一直锤着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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