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该叫你楚斯然，还是叫你秦牧呢？”
秦牧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被黑色长袍裹住身体的人从竹林中走了出来，臂弯里还抱着一把古琴。
“是你！”秦牧看着那黑衣人，眉头微皱起来。
虽然都是穿着同样的黑色长袍，也同样将全身都包裹起来，但是秦牧依旧认出来这个黑衣人，就是之前他和木离桢对战的时候出现的那个人。
“没错，是我。”那黑衣人冷笑了一声，缓缓坐到秦牧的面前。
“你想做什么？”秦牧双眸微眯起来。
想到自己遇到这个黑衣人之后身体的变化，他顿时就警惕起来。
如果他没猜错，这个黑衣人肯定是在他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你就不想知道我是谁吗？”黑衣人嘿嘿笑了起来。
“七阁阁主，不是吗？”秦牧冷着声音应道。
那黑衣人摇了摇头，黑袍之下，传出一阵阴森的笑声。
“看来，你果然是不知道的。”黑衣人说道。
“我叫屠道，确切来说，我应该算得上是你的师兄。我也是凤夙的徒弟。”黑衣人屠道呵呵笑了起来。
秦牧脸色微变，眼中难得闪过一丝不确定的慌乱。
“不可能。”秦牧坚决应道。
他师傅说过，他这辈子，就只有自己一个徒弟，他不可能有其他师兄弟的。
甚至他在龙炽的那些兄弟，虽然跟他学的是一样的修武功法，但是他师傅也从来没有承认过那些人是他的师兄弟。
“你大可不必那么快否定。”屠道冷笑起来，“因为他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你，他还有其他的徒弟，所以你不相信也是正常。”
对于秦牧的反应，屠道似乎早就已经猜测到。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吗？”屠道身上的气息骤然变得冷冽起来，声音也变得尖锐。
“我今天会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全是拜他所赐。他将我收为弟子，实际上，只是为了利用我。他在我身上种了神香木的种子，为的就是吸取我修炼的真气，以此来提高自己的修为。”
因为愤怒，秦牧看到那被黑袍包裹住的脸部变得极为扭曲，那种扭曲，已经不像是正常人面部表情的扭曲了。
那更像是一个怪物。
秦牧见过死侍，知道黑袍下死侍的面孔，因此倒也没觉得恐怖。
“路是你自己选的，何必怪罪到别人身上。”秦牧冷冷道。
他见过不少想要提升自己修为而走捷径，最后却落得个一无所有的人。
这些人只会想到是别人害了自己，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本身的贪欲才是酿成最后苦果的罪魁祸首。
“不。你错了。”屠道声音一变，歇斯底里道：“从来都不是我选择的，在他那里，我没有选择的权力。是他选择我，传授我武道，让我成为修武者，而从来都不是我要求学的。”
“师弟，你也一样，你也是被他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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