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来无恙!”
此时的李君羡忍饥挨饿了多日,嘴里胡乱咀嚼着刚煮熟的羹汤,手里还端着另一碗,活生生像个憨憨。
一载不见,李君羡几乎忘却了李淳风的容貌,脑海中唯有他不守诺言,间接导致自己只能选择最艰难的一条道路。
而仅仅一载,满脸沧桑,风尘仆仆的李淳风,似乎比自己更显疲累,原本那双熠熠放光的眸子,整个耷拉下来,眼中腥红的血丝几欲喷涌而出,也顾不得冒险爬上山来满身泥泞,近前打了个道礼:“五郎放心,小道已然将五郎麾下宣义坊都卫及押送货物,于前日冒雨抵达洛阳,虽有少许损失,终是车马安全,也无人员伤亡。”
“王妃呢?”李君羡木讷脱口道。
沉了一口气,李淳风回道:“王妃所豢养爱犬受了惊吓,要暂时落脚上官秘书郎府中,小歇几日,待雨过天晴,好像还要去熊耳寺上香,五郎不必忧心。”
一口浓汤下肚,李君羡终于回过神来,耳畔众兵士吃喝的拥闹声恍若进了集市,鼻间也能嗅到春雨浇灌泥土的芬芳,正神仔细打量着心事重重的李淳风,沙哑道:“黄冠子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全是坏消息,不知五郎眼下还能否承受得住?”
正在胡吃海喝的邱定与寇氏兄弟闻言,齐刷刷看了过来,眉间的疑惑好似在说,再坏还能坏过忍饥挨饿?
却听长孙安业问道:“黄冠子来陕州几日了?”
“五日!”李淳风和蔼回道,还不忘顺手给长孙安业递上一碗热羹,“七日前,小道闻听五郎被阴雨所困,正欲寻五郎有要事相商,便急匆匆赶了过来,奈何雨势绵绵,无从上山,亦不知山上形势如何,只得惶惶守在山下静等消息。”
说时,李淳风手中麈尾一扫,掩声道:“五郎可知唯有陕州境内阴雨绵绵数十日,其他各地早已是晴空万里?”
“大惊小怪!”
话到嘴边,李君羡又咽了回去,冷哼道:“黄冠子通天晓地,难道未曾见过局部地区有雨?”
“局部地区有雨?”李淳风嘴中喃喃思索道,“如此总结倒十分精确,承蒙赐教了。”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听得在旁的几人云里雾里,只见李淳风也端起一碗热羹,畅快饮下,心满意足道:“不瞒五郎,小道专程赶来,便是要与五郎相商这局部地区有雨之事,不知能否寻一僻静之地,你我好促膝长谈。”
见他煞有其事的模样,李君羡还真想看看,这一载来,李淳风究竟摸索出什么神奇之事,竟然还能和局部地区有雨起了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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