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槐之说完这句,就撩帘子又出了车厢。二话不说的叫上赤九就砍人,季明盛又不敢真伤人,最后大骂,“你个疯子!为个破鞋女人,你有意思吗?”
话音刚落,又听他惨叫一声,捂着嘴不敢嗤声了,随即又命人退下放行。
“你不怕母后和太子找你事?”
马车走离开西游楼很远,我有些担心的问,
坐对面的人沉着脸很不悦,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开口了,“父皇会兜着。”
我转念一想,确实皇帝老儿会兜住,不然青龙帮被皇后扯出来,后果难以想象。
“是要逼着荆南兵变吗?”
他终于正视的看向我,眉间有抹化不开的凝重,似乎不大喜欢我掺合男人的事。
可我也不喜欢他将我当菟丝花养着,所以我继续道:
“武周看似歌舞升平,其实有两大极严重隐患,一则是荆南土皇帝季家,二是赫家为首的太子派系。荆南难的是鞭长莫及,而赫家为首的太子派系难得是树大根深。皇帝老……”差点失言,我轻咳了声换了个称呼,“父皇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吧?当初你故意重伤带着勉郡王回京,也是父皇授意的,对吗?”
我试图与他沟通,拉近距离,却得到冷冷的一句讽刺,
“你觉得自己很聪明?”
我差点气绝身亡,看在他再次像天神一般来救我,又没有为了流言而抛弃我,所以还是忍了,平心静气的跟他道:
“周槐之,这与卖不卖弄聪明没有关系。我这样是想让你明白,我不是个做妻子的摆设,不是你娶回来珍藏的一件喜爱极了的宝物。夫妻,是相濡以沫的扶持,是同甘共苦的合作伙伴,而且最基本的原则底线是信任,若这些都没有,你一直我行我素的要求我配合你,然后又不断的怀疑我,你觉得像话吗?”
“……”
这样的日子过下去太难受了,我知道我和他有很深很深的文化隔阂,原本不需要他懂,可我现在是他妻子,我必须让他懂。
“我知道你应该很早就察觉出我与这个时代女人的不同。对,我不瞒你,我死过一次了,从一无所有到应有尽有,然后又失去,但在弥留之际,我毫无留恋。
重活一世来到这里,我没有雀跃和欢喜,因为生命就是为了活着而活着,所以我更明白自己需要什么,该放弃什么。”
“……”
他的眉头深深的拧了起来,
他懂吗?
“周槐之,你知道吗?夏家人对我来说是个惊喜的意外,而你……也是。无论我怎么豁达洒脱,你们已经成了我想舍也舍不掉的牵绊。”
“……”
“你的怀疑和在我面前的谨慎,让我很受伤很难过。如果你继续,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坚持下去。”
说完,我扭头闭上了眼睛。
车外人声鼎沸,车厢里却安静异常。虽然我没看,但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
他也在纠结难受。
马车径直从摆道侧门进入世安府,我还没下马车,便发现外边有些许人特特的等着看我。
周槐之看了一眼我一脸一身的狼狈,利落的将外衣脱下罩住我的头,又来伸手抱我。
在他怀里很安稳舒服,可是想到他昨夜宿在别的女人那里,我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如何才能让他放弃这个时代的男人特权,与我双宿双栖呢?
“爷!”
刚进朝曦院,鼻尖钻进来一股香风,是叶雪莹。
周槐之没有理她,而是从旁边走过去。
从衣裳下的视线范围,我看到了叶雪莹穿了一双素锦月桂绣花鞋,显然周槐之的态度让她受了伤,脚步踉跄了下,可她还是追了过来。
“爷,这事是皇后和殿下下令要查的,你不让她出府,即便出府又时时派人守护着,青龙帮的人如何会显露?”
“赤九,送她回雪苑。”
赤九拉着她往外拖,她不甘的哭诉起来,“五年啊,周煜,你怎么能如此无情无义?我即便是皇后指派进世安府的,可我何曾害过你?又何曾不为你着想?小毅哪次危重,不是我昼夜陪护尽心医治的?
若你喜新厌旧,对我没了感觉,我不怨不奢求,只要你偶尔也念及往日情份待我如崔姐姐一般,可你如今恨我恼我,对我置之不理,实在太没道理,”
她如此一说,周槐之确实有些渣了。
别说一日夫妻,这可是五年,一千多个日夜相守,我心里那点滋味更苦了。
“周煜,自我入世安府,便想着要同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你不能为着她,一切不管不顾,你难道这般为她违逆,要与皇后离心吗?世安府还能一世安稳吗?”
柔柔弱弱的叶美人叫唤起来,声音也不弱,但周槐之只字不听,仍是让赤九拎了出了朝曦院。
回了屋子将将一揭开衣裳,翠花看着我一身被打的青红紫绿的,一瞬哭成泪人,细月、满月没慌,各自去安排备水、备衣裳、备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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