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一巴掌,再给一个甜枣。
可是绣玉哪里不明白他是为了什么。
他冰冷的鼻息喷在她耳后的时候绣玉就明白了。
他饿了。
邸凉钰长腿落地,三两步便来到了绣玉的身前,枯指紧紧捏着她的下巴,“你是在生本座的气吗?”
“绣玉不敢。”
她气的浑身发抖,扭过去头。
“本座将你丢在这里,你不开心了吗?”
“我没有。”
秀玉冷冷说道。
“你果然很难过。”他轻笑一声,“不过……你将心都掏出来了,本座自然得收着。”
这话有点耳熟……假山里发生的事情,他都知道了!
邸凉钰不紧不慢地将绣玉拉到自己的腿上,轻慢哄着。
绣玉耳朵有些轻微痒痒,顿时轻了许多,回头一看,是他摘下了她的耳环。
“丫头,别动。”
绣玉没有动,僵直地坐在他腿上。
只见他慢条斯理地摘下他左耳的明月珰轻轻地替绣玉戴上。
“本座自然舍不得你,你在这里练一练本事,出来了也护得住自己,是为你好呢,傻丫头。”
为她好,谁信!
绣玉不说话,安静坐在他腿上,只等着他喝了血赶紧走。
奈何他只是抱着她,没有别的打算,下巴轻轻搁置在绣玉的颈间。
莹洁修长的手轻轻捻着她的青丝。
今日后面这只老狐狸,乖巧安静的像一只大猫儿。
绣玉无意识的摸着耳上的明月珰,余光一看,见他双眼微阖,蝶羽一样的睫毛轻轻翕动着。
侧脸美丽的不像话。
绣玉屏住了呼吸,生怕扰了这安静的美丽。
月初空山,隐隐有血色的妖异,几只黑鸟扑闪着翅膀,夜色如汹涌的暗流一般裹挟而来。
绣玉抬头一看,窗外月圆空明,天色透亮地吓人。
今夜,是月空亡,是传闻中鬼怪妖邪最虚弱的时候。
邸凉钰鬓间跟濯了血液一样妖异的曼殊沙华趁着月色一层一层绽放,越发妖冶,像是要吸干了他的血似的。
怪不得今日这样乖,原来正是最虚弱的时候呢。
在这样特殊的时候,他来找她,他这么信任她的吗?
仅仅是因为那一句……我把心都掏给了你?
若真的是,那这人未免这么听不得情话,她只不过是随口胡诌的,骗一骗青玉罢了。
耳边传来一声痛苦而又隐忍的嘤咛,邸凉钰鬓间的花儿已经顺着而后蔓延到脖颈间。
他的睫毛颤抖着,额间是细密的汗水,看上去正在隐忍极大的痛苦。
檀口微张,茫然的寻找一丝出路,他探寻着轻咬着绣玉的脖颈。
趁他的利齿没入之前,绣玉猛地将他推开。
“阿母……求你了……”
他竟像是个孩子,声音里都带了哭腔。
阿母,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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