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阁中各仙门的弟子代表齐聚主事堂,其中最为瞩目的就属扶安仙门的叶逢与,瑶天仙门的苏昀榭,还有景山仙门的公子流。这三人的容貌气质各有千秋,自成风骨,其中最为特别的当属公子流,因为他与旁人不同,双眼自小带有顽疾,所以无法正常视物,常年覆着飘带白绫。虽为弟子代表,但是要等到今日随着他的师傅修雅剑一同前来。
除了这三大仙门之外,其他的都是一些中等的普通的仙门选出来的弟子代表,所有人都聚在主事堂,看着上首的沉邺仙君,等待着他的示话。沉邺沉着一张脸,负手站在大家面前,一丝不苟地束着长发,穿着白色翩然的长袍,浓眉微蹙,一脸严肃,“今日,召集大家前来,是为了和你们商量一件事。”
他顿了顿,抬眼扫视了一下下方的众人,接着说道,“想必大家都听说了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搞得所有的弟子都人心惶惶,整个浮云阁内都笼罩着一层阴暗的氛围。”
听言,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心里都藏着各种各样的心思,沉邺也不清楚他们到底是什么想法,他收敛起神色,继续道,“我作为此次的仙门大比的主事之一,有愧于天帝和沅沐仙君的期望,以至于生出了这种祸事。”他的声音中带着歉意和愧疚的感觉,随后弯下那仙人挺拔的后脊,向众人拱手行了一礼。
众人一惊,连忙阻止沉邺仙君,立即向他回礼,“沉邺仙君,不必如此。”沉邺仙君是天界的仙官,平时主管天界的一应事务,此时被派下界主事仙门大比一事,因为毫无相关的谋杀一事而放下仙人孤傲的自尊,向他们这些最普通的仙门弟子诚恳地道歉,本就是不易的事。
沉邺看着面前的这些年轻弟子,心里感慨,郑重的表情落在每个人的眼里,“等此次的事情水落石出之后,我自会亲自向天帝和沅沐仙君请罪,我,推脱不了这个责任。”
“这次的事情,我已经知会沅沐仙君,想必过不了多久,沅沐仙君就会赶来处理此事,还请你们转告各派的弟子,安抚好他们的情绪,不要惊慌害怕。”沉邺凝重的话语回响在偌大的主事堂里,一下子镇定住了所有人。
苏昀榭站了出来,一片青色身影进入所与人的视野之中,朗朗如清风霁月,身姿挺拔,带着少年独有的坚毅,“沉邺仙君,我瑶天仙门谨遵仙君指示,绝不违背半分。”
其他仙门也纷纷回应,绝对会看好自己仙门的弟子,绝不会再让任何意外发生。唯有叶逢与一人站在一旁的角落,隐藏在角落下的脸色晦暗不明,带着不真切的愁绪,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情况。他双手环胸抱着自己的佩剑流云,青绿色的流苏剑穗落在他瘦劲的手背上,窗外微风徐徐吹过他的手背,流苏轻轻划过他的手颈。
他的右手微微动了动,手颈处的护袖不经意间向上紧了紧,露出了手腕处深深浅浅的伤痕,他低下头,目光沉沉地注视着那些伤痕,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眼神空洞,没有神采,黑眸中满是难过与不舍,深深陷在一种类似于痛苦的的回忆中。
浮云阁下,一位白衣男子缓缓踏上通天梯的台阶,他的身影瘦削凉薄,看着弱不经风的模样,实在是不像那些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的仙门弟子,但最引人好奇的是,他用了一条长带白绫遮住了眼睛,绕过两侧的雪润的耳朵系在后脑的位置,垂落下的两条碎带随林间凉风飘动,远远看去带着一身的孤寂与落寞。
他虽没有眼睛视路,但是丝毫不影响他的行走,他仿佛能察觉到周围的一切事物一般,每一步都走得无比沉稳,不疾不徐,万事藏于心底,表面波澜不惊,看着有种风霜千帆落尽,不再识得愁滋味的苍凉之意。
郎月的心都落在虚弱的萧萧身上,入目的再无别人,四下所念皆是他。看着萧萧又睡沉了的脸,郎月小心翼翼,轻手轻脚地走到摘星苑的栏围处,绯红的嘴唇上下阖动了几下,只听她轻声唤了一句,“风镰,翼辉。”
远处玉瑶山深处,闭着眼打坐的翼辉突然睁开了眼睛,遥遥地注视着远方浮云阁的位置,那张可爱的娃娃脸上浮现出了一种惊诧的笑意,“郎月,在唤我。”他立即化作风镰妖兽,张开冰雪色巨大的双翼,没有一丝犹豫地直接冲入云霄,往浮云阁的方向飞去。
那个白衣男子刚入浮云阁,立即有小童迎了上来,仔细打量了一下他的模样,心里了然,恭敬地询问他,“阁下,可是景山仙门的公子流?”
那男子听到小童的声音,轻轻点了点头。小童瞧着他不同于常人的装扮,就已知晓他是沉邺仙君口中所说的公子流,他疑惑的目光小心地落在他覆在眼睛的白绫上,试探地开口问他,“公子,可需要我为你引路?”说完,想要伸手扶住他的胳膊。
公子流似是察觉到他的动作,竟然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不必,我可以感受得到。”小童内心微微诧异,可也只是一瞬又恢复如常,是他逾矩了,修仙门派的弟子怎么会是池中物呢,既然身有顽疾无法视物,那定是有什么其他过人之处,否则又怎么会得那位修雅剑另眼相看,收为此生唯一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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