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黎黎也不怕晒,撩着帘子看得津津有味。
“殿下的算学学的不错,往日为何都不曾展露。”上车这么久,杨均泽终于说了第一句话。
夏黎黎听到声音便放下了帘子,她反问:“诗文经义,礼乐骑射我统统不会,君子六艺我便是通其一又能如何?”
“农人识田,推官识律,人之所长怎会无用?”
“你倒是想得开。”夏黎黎笑了笑,不置可否。
杨均泽知道她没听进去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从一旁的几上拿了一块干净的绢帕,又拿茶水沾湿,他想到了另一事:“那殿下适才听到何盛霖的话可是不开心?”
夏黎黎愣了愣才想起何盛霖说她图有身份,连未婚夫池央都看不上她,她心中微微一哂,慢慢道:“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是在想池央吗?”池家一直和沈家交好,原本池央父母想为他下定沈若菱为未婚妻,夏黎黎却横插一脚让陛下赐了婚,池央心中多半不愿,赐婚后未出一个月就南下游学去了。
京中世家勋贵早猜这池家公子是避而不见。如今被这何盛霖当面戳破只怕她心中要难堪。
原主让皇帝赐婚自然便是看上那池央了,夏黎黎想了想这个理由也合情合理,便点了下头。
杨均泽拎着茶壶的手似乎顿了一下,片刻,他才放下壶又抬起手,捉住了夏黎黎的下巴。
“……”夏黎黎抓住他的腕子,“你做什么?”
“舌头。”杨均泽另一只手举起绢帕淡淡道。
夏黎黎方才反应过来,她刚才舔过笔尖,现在舌头估计是沾上了墨汁。她左手摸了摸,在座下的小屉里寻到一枚小银镜,拿在眼前吐舌照了照,果然见舌头上沾着墨。
“这墨怎么……”夏黎黎半句话没说完,就察觉到她下巴上的手指滑了上来,捏住了她的两颊。
杨均泽右手探进来,食指摁着绢帕简单粗暴的在夏黎黎舌上擦拭了两下。
果然男主欠揍不是没有道理的,夏黎黎啊地叫了一声,张嘴就咬住了杨均泽的手。
“你大胆!”夏黎黎放下银镜,齿关合着,含糊不清地吐出一句话,“你给我撒开。”
杨均泽还捏着夏黎黎的舌头,倒是一点也不嫌弃:“殿下先松嘴。”
“你先松。”
杨均泽挑眉无声地看着她,夏黎黎想到自己这样咬着他的手,对方好像是没法放开她,这才松了齿关。
杨均泽的目色有些沉,黑漆漆的眼也不知在想什么,夏黎黎握着他的手腕,察觉手底下的皮肉有些绷紧,心里便没由来发怂,生怕他老人家手一抖拔了她的舌头。
舌头被捏住多少有点难受,夏黎黎眼中的水汽应激性地泛上来。杨均泽的指尖在她柔软的舌上动了动,终于抽了出来。
夏黎黎食指与拇指捂着嘴的两侧拿镜子照了照,舌头上的墨迹是没有了,唇瓣却有些红,像吃了辣椒。
一旁的杨均泽则换了块帕子,慢条斯理擦拭手指,指头上几个浅白的牙印。
“殿下为何如此惊慌。”杨均泽笑了笑,“往日不都是臣伺候殿下的么。”
夏黎黎听他这样阴阳怪气,不由发毛:“以后不用你了。”
他哪是伺候,分明是想谋杀,这只心思恶毒的龙傲天!
杨均泽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落暗影:“ 为何?”
夏黎黎看着他的脸,忽然就想到一个比较严重的事情,原主爱美,她不会……不会对杨均泽动手动脚吧。
“我从前可没有让你替我擦嘴吧?”夏黎黎佯装记不清了,开口试探道。
“臣替殿下擦拭过身子,嘴又为何擦不得。”杨均泽轻轻地笑了声,凑过来,低低说道。
夏黎黎脑中轰得一声炸了,脸上着了火一样,双手抵住他的肩膀:“你胡说。”
这是明明是单女主的升级文怎么可能出现后宫文走向,夏黎黎瞬间凌乱了。
看样子,不仅她本人有些反常以外,对先前的事她也知之甚少,杨均泽心中的迷雾越来越深了。
对着她的脸盯了半晌,他哧得一声笑出来:“开个玩笑罢了,殿下怎么这般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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