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难过,她才不信没人追江淮禹呢,光凭他的长相,比学校评出来的校草好看多了,那是一种介于男人与男生之间的魅力。
更不谈他还是个大学霸,教得比学校里的老师还细致通透。
她难过的点在于,不是因为有人追他而难过,而是他没有明确表示拒绝。
他这个年纪,正是谈恋爱的时候啊,这意味着,他随时会有女朋友。
都说男人有了老婆就会忘了娘,那如果江淮禹有了女朋友,肯定不会对她的学习这么上心了。
想到这,她突然跳起来,小小地咽了下口水:“江老师,我们能签一份协议吗?”
江淮禹摘下镜片,鼻梁上有浅浅的痕迹,原本内敛的双眼皮暴露在空气下,莫名有些撩人。
他见林尽染一会好奇一会愁眉苦脸,眼下又带着小心翼翼的恳求,不明白她怎么对一个小礼盒反应这么大。
“什么协议?”江淮禹阖眼休息了会,才又掀起眼皮问。
林尽染行动力极强,她拿过一张空白的纸,在上面刷刷写着:“甲方,林尽染,乙方,江淮禹,为了更好的促进林尽染同学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甲乙双方在接下来的一年内(两年更好),均需保持单身状态,如有违反,乙方需向甲方赔偿(赔偿东西待定),在取得甲方原谅后,方可继续辅导功课。一式两份,盖章后立即生效。”
“喏,你看看。”林尽染将其中一份推向他,而后垂着小脑袋,晃了晃悬空的小腿,手在桌上划来划去。
——快点答应吧。
她竖起耳朵,偷偷瞟了他一眼,又故作淡定地将目光滑向别处。只是等了好一会,对面还没声响,她只好含含糊糊地自问自答:“书房里好像没印章,我出去找找看。”
说完便要拉开椅子出门。
“你坐着。”江淮禹靠在椅背上,手指捏了捏鼻梁骨,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那张薄薄的纸被他夹着,他一字一句、字正腔圆地念了出来:“为了更好的促进林尽染同学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甲乙双方在接下来的一年内(两年更好),均需保持单身状态。”
读到“两年更好”时,他似是梗了下,停顿了一两秒。
明明是极其平淡的口吻,但落在林尽染耳里,她觉得宛如敲金击玉般好听。
“我能不能问下,我单身与否,和促进你的学习,这两者冲突吗?”
林尽染只有十六岁,她当然不会谈恋爱,林业成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那么这份协议就是纯粹的只对他了。
林尽染如小鸡啄米般乖巧点头,“有的,因为我是甲方,你是乙方。乙方要为甲方爸爸服务,要、对、她、负、责……”
只是说到后来时,见江淮禹一动不动的,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小到只有她一个人才听得见。
即便这样,她到最后也没放弃立场,心虚但坚强的总结道:“我是甲方,可以不是你爸爸,以上。”
江淮禹觉得她的歪理邪说越来越盛了,他又问:“如有违反,乙方需向甲方赔偿(赔偿东西待定),在取得甲方原谅后,方可继续辅导功课。这又怎么说?”
林尽染白皙秀丽的脸蛋染上几分俏皮,情不自禁地笑起来:“就是假设有一天,唔,如果,万一,你还是谈了恋爱的话,要把我哄开心,至于怎么哄呢,那就看你啦。当然,如果有小礼物就更好了。”
她往于护士送他的小礼盒上瞅:“也不用很贵重的,但要比这个贵重一点点就行。”
小姑娘弯下眼角,大概还不会遮掩情绪的缘故,小脸写满了“我是不是很聪明,快来夸夸我”。
“我解释清楚了吧,我们可以盖章了吗?”林尽染快乐地迈开步子,准备往外面跑。
江淮禹话到嘴边的“你等等”三个字,愣是没说出口。眼镜上的灰尘被他全部擦干净了,他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戴上。
他在做什么?
竟然浪费一下午时间,签这么一份无厘头的协议?
他没有说出来的是,他现在确实对谈恋爱没什么兴趣,每天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密密麻麻,已经占据了他全部的生活,他时刻在为未来做准备。
那么签下这样一份协议,似乎也没有什么。
如果这样能让她更有动力学习,或者说更信任他,也未尝不可呢?
没一会,林尽染拿来印泥,竖起一根圆润挺翘的手指头,往那鲜红的印泥上一戳,小心翼翼地在“甲方:林尽染”上按下属于自己的手印,然后又眨巴着眼督促江淮禹赶快盖章。
“一式两份,江老师,这是凭证,收好哦。”她将自己那份叠好,放进笔盒最里层,这才心满意足的端庄地坐在椅子上。
江淮禹看着大拇指残留下来的红色印记,用食指指腹搓了搓,薄唇微抿,轻呵出一口气,缓声张口:“结束了吧?”
他拿出一叠试卷,“那我要开始为您服务了,既然下周要模拟考,今天先把这几套卷子做完,如果没达到理想分数,跑步,或者深蹲,你选一个。”
“可以吗?甲方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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