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燕定南好似一阵晕眩,双手猛扶住身边的桌几。而在萧御的眼中,此时的燕定南脸色惨白,嘴唇干瘪,只一刹那便没了往日明媚淡然的模样。

“我父亲知道吗?”燕定南不敢看向萧御,只这样轻问道。

“这一切我多年前和燕国公设计好的。”

原来她的父亲面对天宗的唯诺都是装的,燕定南听了这一句好比锥心之痛,父亲糊涂啊,他不过是个燕国国君,如今更是年迈,如何还有哪些谋算和武力再去参合这些暗流。

若是失算了,她们四个姐妹,这诺大的燕国该如何自处。

燕定南双眼紧闭,淡淡吐出“我知道的事情还请天宗隐瞒,就当是还了我就天宗的恩情。”说罢她一双空洞的眼望着萧御。

燕定南身材本就比其他姐妹纤瘦,如今像是病来山倒,惹人怜惜。

萧御自来言语不多,眼中的光亮像是沉入深夜的江水,只站在那里就是一副君临天下的姿态,五州传闻他多情似无情,今日的他,却第一次对一个女子起誓。

“我曾和你父亲说过,无论如何都保你们四个姐妹和这燕国安然无恙,今日,我也向你起誓,无论如何,都不会动摇燕国公的安危。”

燕定南直起身来,终于在无数自我安慰中平复了许多。“是我刚才失态了。”

“子女尽孝,我都明白。我虽是五州之君,却也是个普通的人,我父亲年迈已不适宜在在这暗流中争斗,我理解你此时的心境。”萧御心有踌躇,又讲了起来“若说这事,牵扯的太多,如今说来话长,也不是时候,等在燕国事情办成我便离开这里,把人引到外面去,你且放心。”

“你把人引到外面?那你怎么办?你还带着伤呢”

萧御微怔,他倒是未算到燕定南此时还有心思顾忌他的安危。浅笑道“你也不是没看过,我身上的伤还少吗?死不了便是赢了。”

如今萧御合燕定南也算是患难之交,说话越发不顾及尊卑,燕定南听了这话,只想起她这段时间实是在给一个男子疗伤,指尖轻触伤口的感觉徐徐来袭,她脸有些微红的低下头去。

萧御看着燕定南熏红的小脸,眼波流转,竟不知不觉的盯了许久,屋内的气氛仿佛在在这一刻凝固了。

燕定南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来人有多少你心里可有数?”

彼时,萧御以为自己听错了,轻“啊”了一声,不知所措说道“具体多少不知,不过绝不会只是十个八个。”

十个八个还是只?燕定南一颗心又提了起来,她看着萧御的神情,方才明白自己两个问题跳脱太大了。

师傅曾说过她有时脑子过于发散,许是病态,每每都强令她更改旧习,只是真应了那一句狗改不了吃屎。

燕定南只能淡定接着说道“燕国没有人比我更熟悉,定南愿代父出征,助天宗一臂之力。”

燕定南不知道怎么想出这一句,她只觉得养儿千日,用儿一时,虽然他家里没有男丁,但作为女儿,一样可以巾帼不让须眉,况父亲年迈,难道就只许天宗替父忧心,就不允许她一个女子替父谋略了吗。

萧御被燕定南这一句逗的笑了出来,浅笑说道“真到那个时候,那我这个天宗也做得太失败了。”

燕定南明白萧御的意思,若是一个国家在铁蹄下才能获得和平,那将是子民最大的灾难把。

燕定南只好淡然轻笑,却目光如利剑说道“你总有用得到我的时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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