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乐礼看见眼前的一幕,努力压下心中的怒气。
周夫人之前哭得太过伤心,这会到是已经冷静下来了,她轻轻摸了摸孩子的头,缠绕在两边浸红的纱布提醒着这个孩子失去了什么。
周夫人努力压住心头浓重的悲伤与愤怒,她起身向白乐礼行了一礼,开口的声音已经哑的不像话,“白大人,请移步一下,我有几句话想给您说一下。”
白乐礼看着她屈起的手指,本想提醒她先包扎一下,但是在触及周夫人的眼眶的时候,他沉默了,点点头,跟在周夫人身后向外走去。
白乐礼刚踏进屋子,周夫人一个转身就跪在了他的身前,白乐礼一惊,连忙用手扶住周夫人,在一个因为孩子受伤而悲痛欲绝的母亲面前,白乐礼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君子礼仪了。
周夫人轻轻扶开白乐礼的手,一脸坚决的说道:“白大人,我知道您现在来江洲的目的是什么,也知道您是皇帝的心腹大臣,所以···“
“我知道我提的这个要求有点过分,但是,我的孩子真的还小,他是无辜的,我不想他因为他爹的事在受到一点点的伤害,大人的罪,就由大人来承担。”
“所以,能不能求求白大人救救我的孩子?他已经失去一双耳朵了,他才···才五岁啊。”说道这里,周夫人的声音又忍不住哽咽了。
白乐礼还是把周夫人扶了起来,诚恳的说道:“我可以帮你,但是你得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一丝一毫都不能落下,不然没人能帮得了你。”
周夫人稳了稳情绪,张口说道:“今天这人我也不认识,他问我要什么账本,我是真的不知道,只知道可能是老爷贪···贪污盐税记的账,但是我是真的没有见过。”
“成亲以来,我多年没有子嗣,我和老爷的情分早就耗尽了,别看他一副在外人眼里对我情深似海,绝不纳妾的模样,那只是做个样子而已。”
“后来,我终于生下曦儿,更加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孩子身上,对于他的事只是无意间撞见一点点,我怕极了,怕有一天事发连累孩子,所以我苦苦劝他收手,可是他却说他已经收不了手了,他背后的人不会允许他收手。”
白乐礼听到这里忍不住问道:“他没有说他背后的人是谁吗?”
周夫人摇摇头说:“我也问过,但是他没有说,他说我知道得越少越安全,他说他知道他没有好下场,但是他会为曦儿铺好后路···他···我简直要恨死他了···如果不是他贪心,我的曦儿···我的孩子···怎么会受到这样的伤害。”
“今天那人来找的账本应该就是他留的后手。”
“可是他真的没有给我什么账本,早知道那天我就应该追问他留的后路是什么,也不至于···不至于···”周夫人悔得恨不得再去死去的丈夫身上插两刀,她恨他的自以为是,恨他的自私自利,完全不顾家人。
白乐礼想了想还是安慰道:“也许他没有把账本留给你才是对你们最大的保护,他应该把账本放在另外的地方,好吸引注意力,让别人不会把主意打在你们身上,可是他还没有把风声放出去,就已经遭了毒手。”
周夫人听白乐礼这么一说,有些茫然,半晌才又担心的说道:“那,白大人,我真的就知道这么多了,您···您能···”
白乐礼知道周夫人未说完的话是什么,他接口道:“放心吧,我会让人把你们接到安全的地方,但是等案子水落石出之后,你们会有什么样的罪,那还是要按朝廷律例来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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