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灰蒙蒙的黑暗尽头,高大而模糊地伫立着一座纪念碑,它由白色的大理石砌成在白天太阳照射下显得神圣而庄严,此刻却静静被盖上了一层灰色的薄纱。
光荣是无法理解的东西,也是最坏的东西。因为有些人可以为了它而死,又有些人会为了它不择手段。
她把那枚晚上获得的勋章摆在了长椅的扶手上,自己则仰着头坐下,直到身边安静得只剩下树叶随风摇曳而发出的沙沙声,她才在朦胧里仿佛在耳侧听到了谁的嬉笑。隔着小半个广场,好像有人站在了纪念碑的正下方,她看不清他们的面容,但那些眼眸里却含着同样的眼神,空洞而彷徨,死寂而涣散。
你觉得自己做的够好了吗?
他们还在哭泣,眼泪已经干涸以至于从面颊流下的只剩下发黑的血液,他们有的啜泣着抱紧着双臂,指甲深嵌进苍白的皮肤,有的则捂住面孔发出悲鸣。
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苍白的脸上写满着厌恶,他用干裂得几乎要流出鲜血的嘴唇愤恨着发出嘶叫,又在她做出反应之前化成了黑夜的一部分。
如果她做的足够好了,你们又怎么会在这里?
有些脱力地背靠在长椅上,嘴唇欲动却迟迟发不出半点声音,她无法开口争辩,只能任由黑影发出狂欢铺天盖地袭来,鼻尖都仿佛嗅到了它们带着的湿润的血腥味。
于是她听见了那些陌生的声音发出了愉悦的笑声,像是伸出来白骨般手臂连成了锁链,另一端则锁上了死亡的漩涡,稍不注意就会被拉入深渊。
那跟她们在一起吧,你累了,跟她们在一起吧。
轻飘飘的声音被风声吹进耳朵里,又像是沉重的诅咒压满胸膛。她
认出了那里的人,有受害者也有加害者,又还保持着自她意识的,也有被抓住后发出癫狂笑声便撒手人寰的幕后主谋。它们不满于她的无动于衷又顽固不化,黑暗几乎要吞没过来……
可是她看见了那块纪念碑,那上面刻着的是她曾经队友的名字。
它在黑夜下散发出盈盈白光,驱走了先前的阴霾,而黑影则瞬间发出凄厉的哭声和尖叫,在虚无之中化成了灰烬与碎屑消散在风里。
于是,她醒来了,还坐在原本的位置上,而晨光熹微照亮了整个公园。
她起身走近了那块碑,喉咙干得像是干枯的河床,发不出半点声音。
她指尖摩挲过上面的名字,额头触碰过光滑而冰凉的大理石表面,企图忘掉那些光怪陆离、绮丽而痛苦的幻想。
“你要走的路是光、是火、也是血,它会把一切都吞噬殆尽,然后把你也烧得面目全非。她想起了那黑影最后的诅咒,可是它忘了,最初的时候这份诅咒是稀有、甚至独一无二的恩赐。”
夜已深了,明月当空,繁星点点,晚风吹拂,阵阵清凉。
林云歌结束一天工作,偷偷溜出欣赏夜色。恬淡无人见,年年长自清。她庆幸至极,只她一人花前月下。街道灯火通明。正值热闹十分。
忽的感到肩膀一沉将神游的思绪带回现实世界。
“姑娘,自己一个人?”
林云歌抬起头惊艳了自己,那人眉眼带笑,却环绕着寂凉的气息灼人。
“啊?是啊。”
他轻手轻脚仿佛怕打扰了夜色,溪涨清风拂面,月落繁星满天悬。孤独,难以觉察,闪着亮光,令人心寒,在它四周,还围绕着堆叠如山的险阻危难和恶风黑影。
“元宵元宵寂元已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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