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善清那句“你要不要脸”还没说完,却听陆远堂摆正了姿态,一脸严肃的冲骆吉文说道。

“骆将军这话未免有些太过了些,三姑娘到底是未出阁的小姐,玩笑也是要有度的,若是传出去,三姑娘的名声不就被你毁了。”

骆吉文不屑的嗤笑了一声没说话,心中却想,毁了正好,这样唐善清就只能嫁他了。又斜眼看了眼陆远堂,越发的觉得,这简直就是个绝佳的好主意,到时候,什么聿王什么端王世子,都统统给他让到一边去!

唐青罗本想让唐善清出丑,没想到却让唐善清展现了一把特殊才艺,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唐鸿启见状,连忙岔开了话题。

“见识过三妹妹的独特画技,也改到了最后压轴的时候了。我辛苦得来的那副古画,可还没看呢。”

唐鸿启这话说的苦不堪言,用古画将陆远堂引来不过是个由头,他们本身醉翁之意不在酒,现在被唐善清夺了风头,算是白白计划了一场。

陆远堂早就对着古画失了兴致,不过是看在唐青罗的面子上来的。再加上他在唐善清身后看了那么久也有些累了,对着古画更没了兴致。况且,之前唐鸿启和唐青罗对唐善清的嘲讽之意那么明显,早就让他有些不喜,现在也不想再与他们看什么古画了。

“今日时辰不早了,这古画,就留着下次再看吧。”

“可是……”唐鸿启还要再说什么,被陆远堂摆了摆手,堵住了话头。

陆远堂看了眼骆吉文手中拿着不放的画像,颇为遗憾的叹了口气,如果今日是他做了模特,拿走这画的可就是他了。真是可惜啊可惜。

“下次三姑娘若是再想要作画,找模、模特,在下义不容辞。”

唐善清淡淡弯起了嘴角,并不把陆远堂的话放在心里。且不说陆远堂是不是真的要当这个模特,就算是针对,她也不想要,这模特太金贵了,她可要不起。

不顾唐青罗的再三邀请,陆远堂执意回了端王府。送了陆远堂的马车离去,唐青罗再也不掩饰自己的不喜,冲唐善清冷冷说道:“三妹妹,你今日可是出了好大的风头。”

唐善清淡淡道:“也是多亏了二姐姐给我机会,让我出风头。”

唐青罗语塞,今日之事本来就是她想要找唐善清麻烦造成的,谁想到唐善清居然真有两下子?

唐青罗怒气冲冲的甩袖而去,路过骆吉文身边的时候停了下来,笑眯眯的轻道:“骆哥哥,你看这又是聿王府,又是世子的,我那三妹妹可是枪手的很呢。”

骆吉文虽然少年有为,但由于身上的风流韵事太多,京中对他的评价大多不好。虽然有萧氏这层关系在,但除了傻呵呵的唐青瑶,其他人对骆吉文的风评也颇有微词。像唐青罗这种心高气傲的,骨子里更是有些瞧不上骆吉文这号人的。

骆吉文在唐青罗心中,就是个靠着家里蒙阴,运气好求了个少将的职位,不学无术,花心风流的纨绔子弟罢了。她看得出骆吉文对唐善清有意思,便开始怂恿起骆吉文来,让他看好他新意的善清妹妹。

至于唐青瑶对骆吉文的喜欢,又与她何干?

骆吉文轻声笑道:“多谢青罗妹妹提醒。”

待唐青罗走后,唐善清问骆吉文道:“她刚才凑到你面前说什么了?”

泾河没有回答,而是眯着眼睛看了唐善清一会儿,才慢吞吞的说道:“这么想知道她跟我说了什么?”

唐善清只是随口一问,骆吉文今天跟她莫名其妙怄了一下午的气,见他现在又端起了架子,心中十分无语。

算了算了,跟一小屁孩一般见识做什么。唐善清劝着自己,顺了骆吉文的意:“对啊对啊,我简直太想知道了,求骆吉文大大为我解惑!”

骆吉文早就习惯了唐善清时不时冒出来的那些莫名其妙听不太懂的胡言乱语,直接略过骆吉文大大的到底是个啥,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唐善清一时无语,这话怎么听起来那么熟悉,感情骆吉文是在这地方等着她呢!

骆吉文像是生怕唐善清听不明白似得,又急匆匆的补充了一句:“你都不告诉我你为什么喜欢凑到陆远堂跟前,我当然也不会告诉你唐青罗跟我说了什么。”

言下之意,想知道,那就交换啊!

唐善清更加无语了,抬头看了眼天,说道:“时辰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慢走不送。”

骆吉文正得意着,唐善清突然送客,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你就是看上他了,被我拆穿了还死活不承认,你就不能老老实实给我一句真话!”

骆吉文老把自己跟陆远堂扯到一起去,让唐善清总是回忆起当初她被陷害污蔑的那些闲言碎语。再加上原本对陆远堂的愧疚心理,唐善清越来越被骆吉文说得胸闷。

唐善清有些火了,不耐烦的冲骆吉文道:“我有没有看上他为什么非要跟你报备,你以为你是我什么人!”

“自然是你的追求者。”骆吉文堂而皇之的说道。

唐善清瞪大了双眼,一动不动的看着骆吉文,像是一块风化了的石头,现在只要有风吹过,就能被吹散似得。

过了好一会儿,唐善清才惊奇又疑惑的说道:“啥?你有在追求我吗?什么时候开始的?”

闻言,骆吉文险些崩溃:“我追求了你这么久,你居然都不知道吗!”

窗外蝉鸣一声比一声叫得响亮,手中的书翻了又翻,愣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拿起,放下,重复几次后,心理更加烦躁,竟怨起窗外树上的鸣个不停的婵儿来。

“叫得这么吵,还怎么叫人看书?珠云珠翠,还不快把树上的婵都赶了去!”

“小姐,您不是说最喜欢听蝉鸣来着,还说有蝉鸣才叫夏天,睡觉都睡得更香呢。”珠翠心理明镜似得,她家小姐哪儿是嫌婵叫得烦啊,分明是心理藏着事,殃及无辜罢了。

唐善清竖起眉毛来:“我现在又不喜欢了,不行吗!”

“好好好,奴婢这就去赶。”珠翠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边往外走边自言自语,“可怜的小东西,虽然你们与小姐闺名有缘,现在这安平院却是容不下你们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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