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霜歌被寻回的消息并没有传扬出去,且被重苏保护的很好。这是沈蔚第三次送来早膳,只是看着那背影,他微微怔了去

屋内。

她背对沈蔚而坐,铜镜中落来的是那凤眸中的寂寥:“沈蔚。”

她声音温和,与平常并无什么异常。

沈蔚将早膳放在桌上,便笑道:“霜歌主子,今个儿收拾好便要启程去燕国了,主子说,要我守着霜歌主子你,且看着你将这早膳吃了,才能上路。”

她素手轻滞,握着木梳微紧了去:“去燕国?”

沈蔚笑道:“燕国内乱蠢蠢欲动,以此才有了楚平王爷这档子事。不过主子有主子的想法,此番行程自是代表大晋去结好的。”

“如何结好?”

沈蔚脸唰的一下便红了去,他挠了挠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步霜歌放下木梳,来至桌边,将那早膳饮下后便道:“走吧。”

“主子不收拾衣裳?”

“我来宁远侯府,何曾带来过衣物?”

她起身看至沈蔚时,掠了苍白的笑。沈蔚瞧着她,却是不明白这几日到底发生了什么,许是怪怪的,倒也没有了从前的气氛。

沈蔚小声道:“你跟重苏主子可是闹别扭了?”

步霜歌迈出门槛的步伐微微停滞了一分,依旧是笑容和煦:“哪敢跟宁远侯闹别扭,你倒是会胡说,这事莫要再问,也莫要让别人听了去。”

沈蔚皱眉,自是不明白这话含义。只是瞧着步霜歌含笑的模样,轻轻点头:“沈蔚明白。”

踱出房门。

清晨的光落在凤眸之中,她微微眯眸,些许眩晕。

自那夜之后,过了整整三日。

她被重苏关在这里,几乎一步未曾踏出房门,也一句未曾听过外面的声音,除之沈蔚来送膳,除之重苏夜里会来

想到这里,她唇角抹了苦笑,她倒是成了侍寝之人了。

她的毒,重苏以哪种方式给她解开了,她忘不掉他的怀抱,更忘不掉五月之前的夜晚,重苏唤着箫鸾名字的模样。

每时每刻,都在煎熬。

宁远侯府外,一辆辆马车于外,无一百姓敢围观,这里早已被清空了路。她自是随沈蔚踏上马车时,步霜歌愣住了。

马车帘帐之下。

她看到的是少年那寂寥的眸色,落映其中。很快,那漂亮的落寞的人自见她的那一刻兴奋道:“他当真没骗小爷,你没事。”

沐竹。

帘帐落下时,她已扑在了沐竹的怀中。

一句都不说,轻轻颤着:“沐竹,带我逃了吧。”

沐竹漾着怀中人儿的颤晃,轻轻握拳,还未张口,那帘帐已被再度扬起,刺眼的光落在了她的身上,更映在了沐竹眸中。

“你要萧沐竹带你逃到哪里?”

马车之外,是那冷冽之言,步霜歌看到重苏的那一刻,不由自主自沐竹怀中移开,“没什么。”

重苏他,再度戴上了人皮面具。

这样熟悉而陌生的他,她多看一眼,心中便是揪痛十分。

重苏坐于马车正中,唤了句:“歌儿,过来。”

当着沐竹的面,重苏这般言,沐竹微微握拳,却忍耐着。步霜歌僵持着,最终还是轻移了身子,坐在了重苏身旁。

马车已起。

重苏看至步霜歌:“刚下朝,未来得及陪你。”

“嗯。”

“你回来的事情,除卫国公府无人知道,此次去燕国,步渊与卫国公自是同意你随本侯一同去,不用再去告别了。”

步霜歌唇角咧了咧,小声道:“反驳又有什么用,父亲与哥哥也打不过你。”

“我亲自将沐竹自卫国公府接出来,便是陪你解闷的,我以为你会开心,只是瞧着此番你不大开心,不如让他回去。”重苏淡漠瞳眸瞧至帘帐之外,直接便道,“沈蔚,停车。”

在马车停下的那一刻,步霜歌怒道:“沈蔚,继续走。”

她猛地颔首睨至重苏,银牙微咬,似是发怒的兔子一般,看的重苏却是生了温和的气,他扬袖轻揉了步霜歌的发:“此番,你才愿多看我一眼?”

步霜歌赶忙低下头。

沐竹自一旁,冷笑道:“小爷也便是来解闷的?你以为小爷想来?若非鸾鸾命令小爷跟着丑丫头,小爷才不会跟来,山高路远这般吃苦,小爷算了。”

说至这里,沐竹眉头皱了皱,干脆不说。在重苏面前提箫鸾,他自是觉得有些不情愿,在步霜歌面前提箫鸾,更是怕她想起那日摄魂之事。

只是想起摄魂,沐竹眸光掠至窗外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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