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七日,京城的名门世家、各大商行、各路豪强快把大将军府的门槛踏破了。

沈冲忍不住撵顾久洲,“顾小子,你家那老房子早就收拾利索了,不行你回家住去呗?”

“孤灯冷灶,四顾无人,便是渴了连杯热水都喝不上,大将军莫不是要我一个人回去过那种日子?”顾久洲垂着眼,委屈的很。

沈冲顿觉自己是个大恶人,刚要改口,却听牧元生道:“堂堂尚书大人,买几个丫鬟小厮,弄两个厨娘粗使,能有多难?”

“对啊,你缺人可以买啊,你又不缺钱?”沈冲瞪着顾久洲,为自己险些被骗感到气恼。

“我虽比不得小满日进斗金,可也是个男人,之前小满为了救我都已经倾家荡产了,我自然要能省则省,哪怕一年只能攒个千儿八百两,总比一文也不攒强。”顾久洲抬头挺胸,理直气壮道。

沈冲点了点头,欣慰地拍了拍顾久洲的肩膀道:“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咱们男人就是要有担当,哪怕本事不如人,也不能等着吃软饭,你做得对,老子支持你。”

顾久洲乖乖受教,拔脚走人。

牧元生叹了口气,无语地对沈冲道:“他省自己的俸禄,住你家吃你家,到底哪儿做的对?”

沈冲愣住,看着牧元生极其嫌弃的眼神,不满嘟囔道:“你不是也住我家吃我家吗?”

牧元生抬手把手里的书卷朝沈冲脑袋砸了过去,一边打一边骂,“老夫是可怜你孤家寡人,身边连个亲人也没有,勉为其难过来陪陪你,你个不识好歹的武夫,真真是没良心的很”

沈冲一边躲一边怀疑人生,为啥他们一个个都这么有理,被占了便宜的他却没理的很?

十月底,公主出嫁一应所需都准备齐全,连最贵重的陪嫁珠宝,也被几个珠宝商铺联手拿下。

顾久洲带着嫁妆清单进宫交差,太皇太后却雷霆大怒,指着顾久洲怒喝:“顾久洲,你可知罪?”

“臣不知所犯何罪?”顾久洲老老实实,一脸懵逼。

皇上讨好地冲太皇太后笑着解释道:“皇祖母消消气,顾爱卿虽然行事与众不同,但本意都是为了让六妹妹风光出嫁,您就念在他忠心耿耿”

“忠心?他有忠心吗?”太皇太后黑沉着脸,怒声喝道:“他把堂堂公主当猴耍,你看看他列的清单上哪一样不是商家赞助?堂堂天元公主出嫁,从里到外,从上到家,竟然都是各家商号赞助的,你们是把皇室当叫花子吗”

顾久洲心中暗暗嘀咕,给十万两银子就要把公主打发出嫁,跟打发叫花子有区别吗?

江北六品以上官员,嫡女出嫁起码都准备二十四抬嫁妆,何止十万两?

不给钱光让办事,事办完了还嫌办的方式不够体面,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太皇太后骂的嗓子冒烟,顾久洲还是垂眉耷眼一言不发,看的太皇太后越发火大,“你是哑巴还是聋子,哀家问话你一句也听不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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