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帆拿着试卷啪一声放到叶启桌上：“叶启，这道题怎么做。”
叶启没啥反应也没啥表现，就只是拿过试卷开始看，然后一一为白帆讲解，白帆这样的表现他并不意外，意外的是白帆会那么快就振作起来。
叶启讲题的时候黄仲也会过来凑热闹，如果黄仲愿意叶启也会认认真真的给他讲，但黄仲这家伙现在比白帆还玩世不恭，他也很无奈。
白帆搬出英语试卷，叶启皱着眉说：“英语得问问陈黎，英语我不行。”
白帆啧了一声：“怎么一个个英语都不怎么行。”说完就跑去找陈黎了，陈黎愣了一下后就指了指椅子，“坐。”
虽然说着做题，但白帆还是会时不时的发愣，陈黎在讲题的时候白帆就呆呆的盯着试卷，不知道在想什么，陈黎叫他的时候还吓了一跳。
白帆捏了捏后颈：“有点困。”
陈黎：“没事，休息一会。”
放学时候白帆自己一个人走去公交车，烧是退了不少，但还是低烧着，太阳穴处还是有些疼痛。
走的途中白帆都微低着头，手里拿着单词汇，视线中多了个熟悉的身影，白帆走的时候往一旁挪了挪。
徐雪突然停下来：“帆哥。”
白帆本不想理会，但徐雪这次的语气有所不同，没有以往的傲气和蛮横，多了一份哀求，他停下来：“嗯？”
徐雪的声音很低：“帆哥，我…我…”还没说完徐雪说不下去了。
白帆抬眼看向徐雪，徐雪微低着头写眼睛望向别处，眼睛里还有眼泪在打转，手抓着自己的衣角磨蹭着，白帆皱了皱眉，他不是很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这种情况搞的是自己欺负她似的。
他的脑袋昏昏沉沉的，有些烦躁，他收回眼神：“怎么了。”
徐雪有些哽咽，伸手抓着白帆的手：“你可不可以帮帮我。”
白帆无奈的收回手，这下更加疑惑了，帮什么？自己不是有很多舔狗吗？怎么还需要我帮，白帆看向她：“什么玩……”他看到徐雪的肚子时就卡住了，虽然不是很明显，但也可以看出微隆。
他突然回想起在医院遇到徐雪的事，还有老妈提到的胃不好的事，他就差不多想到是怎么回事了，他皱了皱眉：“帮什么？”
徐雪：“找那个人。”
白帆：“谁。”他本不想摊这潭浑水，但他现在如同一个充满气的气球，徘徊于爆炸边缘，如果再不泄气，他真的要爆炸了。
白帆以两步的距离跟在徐雪后面，徐雪时不时会回头看看白帆在不在，徐雪带着白帆来到一个出租屋，周围污水横流，散发着腐烂食物的恶臭，这使白帆原来昏昏沉沉的脑袋更加难受。
距离还有几米远的时候徐雪就停住了，白帆也警惕的停住了，徐雪转头看着白帆，指着门：“那里。”
白帆走到徐雪旁边看着这个爬满污垢的门：“如果你敢骗我，女生我也不放过。”
徐雪被吓到了哀求的说：“帆哥我我不会的…我真的。”
白帆把单词汇塞到书包里就往前走，他本来想用手敲门的，看着油腻腻的门，举起来的手又放了下去改用脚踢了踢门。
门内传来一声怒骂：“他妈的谁啊。”
烦躁。
白帆用力踹了一下门：“他妈的快给我开门。”
门内的人气哄哄的过来开门，怒气都从门内溢出来了，一出来就对上了白帆的眼睛，就气势上就弱了一分。
对方裸着上半身，嘴上叼着烟，屋内乌烟瘴气，还夹杂着食物的酸臭味，白帆烦躁的偏头吸了吸鼻子。对方怒目圆睁对着白帆一阵臭骂，白帆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怒火，朝他伸出手：“拿钱。”
对方愣了一下，转头就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徐雪，看着徐雪就露出来轻蔑的笑容，对着徐雪攻击各种污言秽语，一转头就对上了白帆的拳头，整个人撞到门上去，接着就听到了徐雪的尖叫声。
白帆怒吼一句：“我说了拿钱。”
那人跳起来拿起一旁的棍子朝白帆挥过来，白帆一脚把他踹回屋子里，白帆猛的上前抓着他的领子挥起拳朝他脸上砸去：“拿钱。”
那人笑着说：“不可能，那个贱女人自己败的。”
白帆：“敢做不敢当是吧，”白帆咬牙切齿，每说一个字揍一下，帮徐雪只是其次，现在最重要的是自己在撒气，将内心堆积已久的怨气全都撒出来。
他的脑子里闪个过一个词：歇斯底里。现在也许就这个词可以形容他的心情。
徐雪蹲在不远处哭，只听到了屋内的声响渐渐安静下去，白帆微低着头，拳手上滴着血，手里握着钱。
白帆冷着脸走过来把钱递给徐雪：“够吗。”
徐雪抹了抹眼泪接过钱：“帆哥谢谢你。”
白帆冷着脸眼前走，刚走出几步又退回来，眼睛望着前方：“女孩子自爱一点。”说完就走了。
走了一段距离后白帆转身去看着徐雪的背影，有人可以帮你，那有谁可以帮我，对我最重要的人现在离我而去了。
他看着拳头上的伤口，真的好痛，伤口上还冒着鲜血，原来不止不是揍墙会流血，揍人也会，而且更疼，这次没人会心疼你，没人会帮你吹气，没人会帮你处理伤口。
白帆公共厕所随便洗了个手，夕阳西下，太阳的照耀下，水龙头里潺潺流出来的水还是暖暖的，轻轻滑过白帆的指间，暖的有些不真实，钻心的疼痛感却如此的真实。
回到家的时候的世界已经笼罩在一片黑暗中了，进门的时候白帆把手藏在兜里，白晓星瞪着他：“你干嘛去了，怎么这么晚回来，要是让我自己你去那个不男不女我打断你的腿。”
白帆全身爬过一股寒战，他拉了拉书包：“高三了，题有点多，晚回来是很正常的。”
自从那件事以后白帆和白晓星之间的言语越来越少，白晓星说话你时候白帆完全没有精力去接话，屋里永远一片冷清，白新时不时会回来，但这种情况也没法得到改善。
白帆站在阶梯上背对着白晓星：“我想住校，高三了学习方便点，”想住校是真的，后面一句只是为了让白晓星放下戒心，白帆怕自己有一天会受不了这压抑的生活。
白晓星瞪大眼睛看着白帆的背影：“不可能，你别想着再到学校去交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之前和叶启同个宿舍是不是都被传染了。”
白帆哦了一声就上楼了，他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但他还是想挣扎一下，后面白晓星骂了什么白帆都听不见，房间一关剩下的只有一片空寂。
每天都沉浸在题海里，日复一日，做题的时候林熙只觉得充实，却又有点落寞，吴辰旭比赵云还话唠，即使林熙不理他他也可以整天在林熙耳边絮絮叨叨，林熙带着耳机都会被他扒下来。
林熙不明白他这样的人怎么在混的，到高三了还没有被踢出去，每次都是倒数但心态贼好，每次都安慰自己“进步空间很大”。
今天一放学林熙就收拾书包了起身了，吴辰旭抓着林熙的书包袋子：“林熙，你没发烧吧。”
林熙：“嗯？”
吴辰旭的手还是没有松开：“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走，平常天不黑你都不走的，就差往死里学了。”
林熙看向窗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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