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逃离了沈秦笙的包围圈,她的心,依旧”砰砰砰”的跳个不停,好似要跳出心脏方能罢休。

待她强迫自己定了心、抬了头,却发现四周早已没了沈秦笙的影子。

地上,只有柳姨娘抹着汗珠,正大口大口的吸着气。

刚才那一摔,她的腰都快断了,现如今,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下人门早在几人争锋相对时如鹌鹑鸟般低头散去,柳姨娘自是叫谁,谁不应。

沈濛清抬起脚,欲去搀扶柳姨娘,可却打了个踉跄,差点摔落。

她咬着唇,在这一刻真恨死了沈秦笙,亦恨死了王夫人。

布了这么久的局,竟被这般轻易打破,沈秦笙不伤分毫,倒是他们,败的一塌涂地。

“我说这死丫头是怎么了!怎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被沈濛清搀扶起来的柳姨娘骂骂咧咧,可仔细听,里面却藏着浓浓的惧意。

沈秦笙那一出手,是真的将她吓怕了,也就只敢在沈秦笙走后装装样子

沈濛清心下鄙夷,面上却不戳穿,好似蛊惑般的开口:“你也觉着她变了?”

本是随意一说的柳姨娘当下还真思虑起来,将近日发生的事情,全部走马灯似的,过了一遍半晌。

她如醍醐灌顶之态大喝:“她不是沈秦笙!”

此话一出,好似剥开云雾见了明月似的,越演越烈。

柳姨娘狰狞着一张脸,全无之前柔弱之风,倒像是外头的市井泼妇:“她绝对不是沈秦笙,她一定不是沈秦笙!”

“沈秦笙不可能会是这个样子!”

从前的沈秦笙胆小怕事、性子怯弱,现如今,处变不惊、有理有据,好似天塌下来都动她不得。

这样两种极端的性子,放在同一人身上,若说没鬼,才真是在说笑

沈濛清瞧着事态按自己所想的发展,心有愉悦,面上则是带着困惑:“姨娘,你说什么呢,她若不是沈秦笙,还能是谁?”

“她一定不是沈秦笙,她铁定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柳姨娘厉声反驳,好似已经认定将军府里的沈秦笙不是真的”沈秦笙”,无论沈濛清说再多也无用。

沈濛清急的俏脸微红,一个劲儿的小声劝阻,可最终无济于事。

直到走廊上,无意间被一丫鬟听了去,她才面带沉声的收了嘴。

风微起,发微乱。

沈濛清低垂的眉眼里,却是怎一番惊涛骇浪

沈秦笙是吗,我倒要看看,树敌太多的你究竟怎么才能在这偌大的相府之中存活。

夜,愈发的静了。

在这浓浓夜色下,一小巧身影提着灯笼踏空而来。

直到进了院子,关了门,珠儿才开始忿不平:“小姐,二少爷做了这么大的错事,老爷不过打了他二十大板,关他半个月禁闭。”

她很气,特别的气,气的腮帮子都鼓鼓的,活像一个圆润的小苹果。

沈秦笙失笑,既而放下手中医书:“我道你这么半天去哪儿了,原来是偷听去了。”

“我拦着她不让她去,她说什么也不肯。”碧桃为沈秦笙搭了件披风,这才觉得顺眼许多。

珠儿睁大眼,大呼:“难道你们就不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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