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瞧不清谢临歧的神色,但用天禄的屁股想都能想到,他面上绝对是冷到死的没表情。
这头不管她二人秘法传音,那侧的萧琢缨面上虽是一派的云淡风轻,但实则握紧了保命的天婴。他似有意无意的微笑望着谢临歧,端着皇家礼仪,瞧不出旁的一丝一毫慌乱。
“江迟。”
江迟蓦然抬头,茫然的啊了一声。
她眼前那个身影终于动了,像是长长的隐忍吐出一口气息,而后半回首的看着她,冷声道:“你怎么看。”
江迟发誓那一瞬间她绝对看见谢临歧眼里的一丝试探了。谢临歧脾性古怪,喜怒无常,她想到这,战战兢兢的扣着手,勒紧了怀中的瓷偶,想了想,蹙眉端着一张清丽的娇憨脸庞严肃道:“我都不信。”
一个好的狗腿就要随时随地的表现自己立场。虽然她当不成一个纯正的狗腿,还有极大可能临时反水,但现在狗还没找到,她还得继续腿下去。
谢临歧淡淡的回头,“你听见了?”
萧琢缨面上有些意外,他复而看向江迟,眉宇微拧,一派愕然。
“不是说你是个傻子么?”
江迟哽了哽,“不是说傻子才信么?”
萧琢缨这回不说话了。
他抖了抖自己团龙王袍上的雪尘,面上一派轻松微笑:“那行罢,你们两个一起给我死去,我也不想什么玉山不玉山的了。”
言罢,他掌中的那一柄天婴长刀浑身绽艳血光芒,颤鸣起来,殿外的白雨雷震又恐怖的大了起来。
谢临歧只是始终都很平淡的看着他。仿佛是在平日里观赏一株开的还不是浓艳时候的花,又仿佛只是在枯灯之下捡起一本落尘了许久的书籍,一丝一毫都不能使他多投入些许情感。
江迟望着满殿死的不甘的群鬼,颇为发愁地蹙眉,她想开口问问谢临歧,他带没带人来,她觉得她自己有点愁。但话刚要出嘴边儿,满殿忽然就似凝霜了般的凭空乍起许多素雪来。
一股清澄明净的冰雪气息犹在空中四散。像是雪的海,又像是一大片的柳絮无散的炸开,殿上原本惨不忍睹的数十具残肢不知因何攒动起来,跳跃着旧梦般的死灰颜色。
江迟从袖中探出劲瘦一指来,愣愣的在空中虚点,旋即原本颤动靠拢的几具辨不清骨节的尸身停涩,分明瞧得出来已是骨悬皮肉的状态。她那只手指一划,像是凭空的一道微小透明流星,旋即满殿的血水冰住。
萧琢缨阴沉着一张俊容,唇角扯开一个阴森的笑容来:“玩够了吗,瀛洲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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