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吗?刚认识几天,我把药喷到他脸上,他都没有打我的?”

“……正常人都不会因为这种事打人罢,而且当年你才多大。”

“可我还把荷包扔到他头上去过呢。”

“……看见你这张脸,换了谁都打不下去手。”

“也是,毕竟我那么美。那还有呢?”

“是你先提出要做他的女人的,你说等及笄一过就可以成为名正言顺的他的人,而且不介意他利用你的脸和身子。他没同意,说必须等到你十七岁才可以。”

“为什么?”

“以前我也没懂,现在明白了,乾闻女子十七岁才可以嫁人。”

“这么说他当时是真的打算娶我,而不止是馋我的身子呀。瞧见了吗,这就是你姐姐的魅力。哪儿像你,都二十二岁了,连株桃花都没有。”

“……”

“我也二十二了,这么说我和重景都已经认识八年了。”

“还不到。”

“什么?”

“八年前的三月十四,你们才初遇,他救了你。”

“三月十四……原来是那个日子啊,怪不得去年那个时候他来找我了。”

“起初你所想的只是得他的欢心,至少在我看来,你不是真的喜欢他。”

“那我是什么时候才开始真的喜欢他的?”

“搬到若江院之后,你体内的魔气第一次失控,就是公子帮你压制住的,用他自己的内力。”

“他……他又不是宣阁主,直接用内力帮我压制魔气是会被反噬的,这点都不知道吗?”

“他又不是傻子倒也是个傻子。”

“……”

“我是觉得,你对他的感情始于那个时候,那之后你们之间的关系才算更纯粹些。他从来不存在对你的利用,你也……尽量不为了我而利用他。”

“如今的我,比当年想着利用他的我愚蠢多了。他为我做过那么多事,甚至为了让我的身子痊愈,不惜涉险与中原正派有那么多牵扯,我却一件都不记得。”

“我知道的也不多,最清楚这些事的当然是公子本人,你若是想知道得全些,还是去问他罢。”

“我也问过他,可他为什么就是不跟我说呢。他越是这样,越让我觉得先前南门疏跟我说的那些都是假的。”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不和你说的。”

“怎么样?”

“他怕你以为他在骗你,怕你以为那些都是假的。”

……

半夜里女儿只哭过一次,越溪桥迷迷糊糊地起身喂奶时发现床上还是只有自己一人,心里不好受,盯了女儿半天才又睡过去。

今早醒了,床边还是没人,她知道重景绝对不是早起走了,而是根本没回来过。

把换下来的尿布放去外间,等下会有侍女自觉拿出去。因为知道她会打人,取尿布的侍女每次进屋都是战战兢兢的,进屋之前还必须大声说一声是来拿尿布的,不然会直接被她的真气弹飞出去。

昨夜逢桐离开后,她吃过东西,就一心等着重景回屋。直到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他依旧没回来,她本想出去找他,可又离不开孩子,更不能抱着孩子出门,只能作罢。

他是有什么不得不在外面做的事,还是生她的气了?自从昨天早上把他赶出去后,他就再没来见过她。

彼时没有在意,但现在能意识到了,前天夜里她对他的态度并不好,他其实还挺敏感脆弱的,许是伤了心,才一时不忍面对她。

将女儿放回摇车后,刺猬唉声叹气地在妆台前站了一会儿,只盯着桌上的脂粉首饰,完全不敢看镜子。

身上黏糊糊的,她想至少擦擦身子,反正自己内力深厚,不至于那么容易染个风寒。

正好这时外间也传来了敲门声:“溪桥,醒了吗?”

刺猬赶紧出去开门,门外站着的除了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的逢桐,还有裴姝元。

裴姝元本就是来照顾她的,不想昨天她亲弟弟来了,除了早上忙了一会儿,倒是闲了一整天。

越逢桐手里端着适合她吃的汤和粥,说是院内的侍女带着一脸“终于不用进屋了”的庆幸表情送到他手上的。

他不住在这间院子,而是在客院,来的路上遇到了裴姝元,一听她的帝都口音便觉异常亲切。

有自带高贵血统和严肃气质的郡主在身边看着,刺猬就比平时老实很多,边小口喝粥边去瞥她的表情,想了想,半晌后咽了咽口水先问道:“我可以洗澡吗?”

裴姝元没说话,只是冷漠地看着她。

越溪桥只觉身上一寒,眉毛耷拉了下来:“擦擦总可以罢。”

“乾闻比暤昭冷许多,昨日才打完春,外头还冷得很,就算室内有炭火毛毯,也不能保证你不会受寒。”裴姝元道。

越溪桥嘟了嘟嘴:“抚宁,我跟你不一样,你是个弱女子,我可是有内力护体的,受什么寒呀,从小到大我都没生过几次病。”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