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国傅宅。

“少爷!少爷回来了!”陈叔刚送走家庭医生,远远看到一个怀里抱着人的高大身影,如箭般朝着大门飞奔而来,看清楚那正是已经报了失踪的傅江城和时慕青,急得左脚打右脚,冲着屋内大喊。

傅江城穿着不合身的黑衬衫,黑裤子短到了小腿中间,灰头土脸的,浑身汗涔涔,怀里穿着宽大老旧的灰裙子娇弱女人,满脸潮红,全身上下也是混着汗水污渍,脏兮兮的。

她紧闭着双眼,眉头拧了个死结,身子软得只要傅江城稍稍一松,就会立刻流淌到地上般。

他双腿快得让人看不清,跟阵风一样刮向大门口,陈叔怔在门口,对眼前的情况反应不及。

“医生!医生!”他用自己的肩膀狠狠撞上门框,妥帖地护紧怀里的人,逼停自己的脚步,回头朝着刚上车的王医生大喊。

那是王医生的车没错。

“陈叔!”傅江城见王医生没听见自己的喊声,已经开始滑动车子了,急急地喊了一声陈叔,跟他对上眼神后又风一样跑进了屋内。

余瑛听到动静正从屋内赶到门口,迎面碰上傅江城,看清他的脸后,立即红了眼眶:“儿子!儿子!”

“妈!快让王医生回来!”傅江城来不及跟余瑛久别重逢,丢下话就抱着时慕青大步上楼。

到了自己的卧室,莽撞的动作化成绕指柔,仿佛时慕青是纸糊的,不能有一丝褶皱,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轻柔又紧张地将她平放在床上。

从浴室里抽过毛巾,胡乱打湿拧干后,冲到床边,着急却又格外小心地替她擦脸。

近五十岁的王医生被六十岁的余瑛连拉带拽拐进卧室,也不敢有丝毫懈怠,快步走到床边,伸手探了探时慕青的额头。

“这么烫?”王医生吓了一大跳,训练有素地放下医药箱,用耳温枪给时慕青测量体温,“四十度?!烧多久了?”

余瑛听到四十度吓坏了,傅江城也没想到,因为时慕青就在一个小时前都还有力气怼他,也还能走路,只是有一点发热而已,不假思索地说明情况后,王医生建议马上送医院。

傅实德这两天也一直血压高,刚在房间里躺下,听到动静马上起身过来了,听到他们的对话,从没见过烧得这么高的情况。

“快去医院,快去医院。”也来不及多问突然回来就是这副模样的两人什么情况,跟复读机似的重复着,跟着急。

“对对对,快快快。”余瑛也跟着慌乱。

傅江城早就先一步抱起时慕青,下楼直接上了王医生的车,连去车库的时间都不敢耽搁。

王医生也是深藏不露的神车手,多年赶急诊的经验,很快就把车开到了医院。

一系列抽血照心电图挂水喂药忙下来,时慕青躺在病床上,朦朦胧胧睁开眼,看到一群人围着自己,小心脏紧了一下。

陈叔:“醒了醒了!”

余瑛:“太好了,终于醒了!”

傅实德:“总算捡回一条小命。”

时慕青:“……”

不至于吧,说得跟她跟快死了一样,不就是有点发烧吗?刚刚她就是有点昏沉睁不开眼,也没完全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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