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风尘仆仆,扑通跪下了:“小人给王爷请安。”他到了营寨外却见盘查的厉害,便留了心眼偷偷溜了进来,不叫人察觉。只是越是接近大帐,越是举步维艰。他便施展轻功,从顶上落下,好躲过赵常的眼线。

“你是什么人?”水溶握着雁翎刀,指着他的脖子问道。

那人抬起头来,单膝下跪,抱拳忙说:“小人是柳大人麾下,专程来给王爷送信。”因连日奔波,他嘴唇干裂,皮肤也黝黑干燥,如今看着十分狼狈,模样倒像山贼似的:“小人一路走来,却见盘查的厉害,不得不做了梁上君子,还请王爷赎罪。”

他将怀里的书涵呈上,又道:“请王爷过目。”

水溶半信半疑接过信笺,神色微变,便知来往的信使中安插进了忠顺王的人,一时阴沉沉地问他:“本王给王妃寄了家书,王妃可收到了。”

“近三个月,王妃和柳府皆不曾有北地来的书信,想是没有。”他想了想,又说:“王爷何时送过家书,小人派人去查。”

“不必了。”若果然有人阻隔他的耳目,查也无用,他又问道:“王妃和小世子可好?”

信使迟疑了一会儿,只得说:“暂且无碍,只是”

“只是什么?”

“前一阵林府有锦衣府番役来,要拿王妃和世子,已被大人救下,现如今藏身别苑。”他说道:“大人让小人告诉王爷,都中有人参了王爷一本,太子殿下要抄王府。”

“说下去。”

“王妃说王爷留给她的东西,她都收好了,扳指印鉴发往各处,问王爷如何打算。”

水溶听了颇有些意外,不想黛玉还有这份巾气度,一时失笑,道:“从前,倒是小瞧了她。”数月悬着的心,终于在这一刻拨开云雾落了地。他忽而转身,提笔写了两个字,交给那人说:“把信送回给王妃,本王自然记得你的好处。”

那人听了,忙道:“小人定不辱使命。”

松墨次日回到营寨,心急如焚地往大帐走去,说道:“关内乱了,各地起势恐有异变。”

水溶将手边的书信递给松墨,吩咐道:“居庸关至姑苏的信使不能用了,将这些人仔细盘查了,你做主就是。”

松墨看得心惊,好在王爷发过去的都是家书,要紧事都不在其中,否则真就误了大事,出了内贼他比谁都内疚,自然不能轻易饶了这些人。

隔了几日,都中已传来第八道诏书。水溶看着这一日日催命似的书信,放在案上,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见蓖芽将他的衣服送进来,便说:“你收拾一下,随我回都中。”

蓖芽听了一愣,飞快瞥了一眼书案上的信函,心中有数,故意问道:“戍边打仗,你自己回去就是,何必带着我?”

“身为侍女侍奉主子回京,是你的本分。”

她听了咬了咬唇,自然不肯跟着他一块儿进狼窝,倔强道:“我不是你的侍女,既然我吸引不了主子,就此别过,咱们两不相欠。”

“慢着,”他眼神微眯,冷笑道:“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本将军告诉你一句实话,这都中你是去定的了。”

明天早上起得来再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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