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摘下自己的脑袋抛着玩,双手抓着自己的眼球跑路吗?

小意思啦!

与此同时,舒凫也向萧铁衣传音道:

天妖王,久违。关于破阵之事,还请你助我一臂之力

尸傀仍在接二连三地从阵中涌出,他们必须尽快破阵,为伤员着手医治,免得众人染上尸毒。

与萧铁衣商量妥当之后,舒凫不再理会那尸傀少女,纵身一跃,直奔其中一条胳膊消失的方向而去。

“你去又有何用?”

尸傀少女嘲弄道,“我说过,人族伤不了他。”

舒凫头也不回地高声道:“妹妹,我不做人啦!”

少女:“?????”

不是,你说不做就不做,问过你爹娘的意见吗???

当然,舒凫口中的“不做人”是指心理,她也没指望唯心主义能让骷髅兄认同。

早在动身追逐之前,她便悄悄将藏身于画卷中的风瑾瑜放了出来,让凤凰公主找机会破坏留在原地的第三颗眼珠。

接下来,只需要她和萧铁衣分别捕捉到另外一颗

“有了。”

不多时,舒凫就在林中发现了一条动作轻快敏捷,鱼一般穿梭游走的胳膊肘儿。

她正要上前,忽然只听得耳后风声疾响,无数密密麻麻的白骨枝条竟然化为利箭,铺天盖地地朝向她疾射而出!

舒凫面不改色,立刻闪身躲避,迅敏灵活地辗转腾挪,从密集箭雨的缝隙间穿梭前进,不断缩短自己和臂骨之间的距离。倘若实在避无可避,便驭使自在箫的碎片还击,每一片都能将一根指骨击个粉碎。

有蛇骨悄无声息地蜿蜒前进,缠绕住她的脚踝,企图让她失去平衡而坠落。

舒凫不慌不忙,借势在半空中一个鹞子翻身,反手一剑向蛇骨削去。这蛇骨不像巨骷髅一样坚韧,当场便干干净净地断成两截。

就在这时,舒凫接到了来自萧铁衣的传音:

舒凫,我追上他了。何时动手?

稍后便可,我也快追上哎唷!

就在舒凫分神答复的一瞬间,那蛇骨死而不僵,上半截身子居然又从地面上抬起,一口咬住了她的足尖!

舒凫只觉足趾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心中暗道不妙,脚趾受了伤,以后还怎么尴尬到脚趾蜷缩?

幸好这蛇骨杀伤力不大,最多只蹭破一层油皮,回头喷点云南白药就能自愈。

她刚想到这里,忽然听见江雪声的嗓音从脑中传来,语气中带着平稳的怒意:

凫儿,交换吧。

啊?等一下,不是说好了我先追上,再换先生动手

不必了。

江雪声貌似漫不经心地应声道,我忽然觉得,就连一息也不该让他们多活。

话甫落,舒凫只觉一股强大的拉力从身后传来,仿佛要将她的魂魄拽出身体。她就好像凭空坠入深井一般,漆黑的井壁不断延伸,眼前的景象逐渐远去,化为井口一小方狭窄的天空景色

“噗咳!!咳咳咳!!!”

秘境之外,“江雪声”或者说,被硬拖入江雪声体内的舒凫一阵呛咳,柳如漪忙不迭地上前给她顺气。

这是因为,江雪声与她交换那会儿,还有一口茶水含在喉咙里没咽下去。

大哥,倒也不必如此心急!

只是脚趾擦破皮而已!

然而,在江雪声眼中,狡慧魔君和他的手下,都必须为“舒凫将有一刻钟无法脚趾蜷缩”这件事付出代价。

事情很严重,大哥很生气。

所以他刚一入内,就抬手唤出魄月琴,十指重重按在弦上:

“尔等残魂,介于生死之间,有眼却不能分辨形体,只认魂魄。既如此,不妨睁眼细看一二,如今的我可还是人族?”

“”

骸骨没有回答,也无法再做出任何回答。

因为,在江雪声指尖触碰到琴弦那一刻,他就已经连同眼珠一起,化为一捧随风飘散、纷纷扬扬的骨灰,入土为安了。

与此同时,萧铁衣挥动长刀,眼疾手快,瞬间将另一枚碧绿的眼珠斩为碎片。

至于留在原处,登上骷髅头顶的风瑾瑜

片刻之前,她一度真心实意地犯了难。

脑门上的眼珠好对付,但她此时方才发现,就在这具骷髅的肋骨环绕之间,肚脐眼附近的位置,竟然还藏有第四颗眼珠!

这究竟是鲛人,还是舒凫口中的“四眼田鸡”???

如果她要潜心突破肋骨的防御,势必不能同时破坏脑门上的眼珠,这阵法便成了无解之局。

就在风瑾瑜为难之际,忽然听见耳边传来一声响亮的佛号:

“阿弥陀佛。这位女施主,可有什么需要贫僧帮忙?”

风瑾瑜还道是叶书生,正想回头答一句“你帮不了我”,映入眼帘的却是另一张截然不同的秀丽面孔,一袭清素简朴的僧衣,以及一个锃亮的光头。

“阿弥陀佛。贫僧觉乔,俗家名姓顾小乔,本体乃是一只水貂,也曾被人叫做。”

年轻的僧侣合掌行礼,姿态虔诚,神色间有种八风不动的安详,“贫僧年少时爱慕虚荣,行差踏错,曾与魔修为伍,幸得叶施主等一行人相救,后来便随他前往千灯寺修行。”

“贫僧私心仰慕叶施主,但自从见过萧施主之后,便真心诚意为他们的因缘所感动。最终,贫僧受无边佛法感化,看破红尘,决意剃度出家,遁入空门。”

“请问女施主,有什么需要贫僧帮忙的吗?”

风瑾瑜:“有。多谢这位大师。”

大师,您的貂生经历有些复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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