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的不停挣扎中,有一双手突然摸了摸他的发顶。
“你乖一点,不要动,安静一会儿,很快就好,很快就好。”
温善善蹲在他身边,握住了他的手。
她说话声音不大,只够周围的几人听到。
温路低头,“他又听不懂人话,你说有什么……”用。
话还没说完,狼崽竟然真的如温善善所言安静了下来。
梁又钊目光锁在温善善身上,被握住的右手反手攥住她。
软乎乎的小手是他从没触碰过的温暖。
这样的温馨好像上一次也是生病的时候。
迷糊半醒之际,他也遇到了这么一双手,亲昵抚过他的发顶,舒服得像是回到了小时候。
他贪恋那刹那的温暖,可惜不过片刻就消失不见了。
许天方抬眼看到了两人的互动,随后又把目光专注在伤口上。
也不知道哪个狗娘养的,尽给他找事做,这伤口深的都快看见骨头了,要不是来得早,不然指不准成什么样。
他看病收钱,不过像狼崽这种无父无母的,只当是做善事了。
温路有些不满地看着两人紧握的双手。
这狗东西在干嘛!这不是在占他妹妹的便宜嘛!
一时间,他忘记了这来只是十几岁的小孩,伸手要拉开狼崽的手,刚动就被许天方呵斥住:“别动。”
温善善一双亮眸水汪汪,哀求看着温路,希望他不要乱动。
她双手握住梁又钊的手,温声细语哄他:“没事的没事的,很快就好,我带了糖来,很甜的。”
行吧,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先让让他。
温路咬着牙缩回手。
想到温央买的那些糖,因为他和爸都不爱吃,没想到最后都到这崽子肚子里了。
消完毒,许天方拿过药粉敷到他脸上,这药效很猛,外敷异常疼,但手下的少年只是咬着牙并没动。
差点以为是上错了药,还是额角暴起的青筋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没想到这小子还挺能忍。
许天方也知道很疼,手下不由放轻,速度也慢了不少。
被抓住双手的温善善在许天方上药的一瞬间感觉到了疼痛,他使了力气的在抓她。
不过还好,时间很短,可能是怕伤到她,不由松开了她的手,看上去虚握也并不能抽开身。
身后的温路看着梁又钊的动作,对他的意见越来越大。
要不是看他受伤,他真的不会来干这活。
扎心
最后,许天方为他裹上纱布,职业病碎碎念道:“好好养着,不然回头留疤在脸上,媳妇都娶不到。”
好不容易能松开他,温路立马甩开他退后半步,言语挖苦道:“娶媳妇?就他,能不能活到那时候都不一定,能有哪个傻子会想嫁给他……”
这确实是实话,照他现在的生长环境与贫瘠,加上不时的受伤,能长到二十就不错了。
刚说完,那狼崽像是听懂了他说话一般转过头,凶狠狠的目光直勾勾盯着温路身子,活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的宿敌般要马上扑过去。
温路虽然听温善善说过这狼崽会说话了,但他压根没放心上,也没以为他能听懂,只当他是对自己刚刚压住他的仇恨。
还看,看屁呢,要不是老子你命都没了还娶媳妇,做你个春秋大梦吧你。
温路双手枕在后脑勺,撇嘴走到温久山身边。
这时温善善还守在梁又钊身边,看他半边脸包着纱布,心疼的同时又觉得有点点滑稽,他现在好像是电影里遮住一只眼睛的海盗。
她揉了揉他的发顶,笑着说:“真乖,要听话一点哦。”
说着从包里翻出水果软糖,放学的时候就想给他了。
温善善聪袋子中一个个取出,交到梁又钊手上,说道:“奖励给你的糖,很甜的。”
“比果丹皮山楂条都甜。”
那两样是她带给她的食物里最甜的两样,也是最好吃的。
梁又钊盯着手掌上Q弹的东西,然后手一抬仰头一口吃了下去。
软软的,起初吃不到什么味道,嚼了三两下感觉到一股不可思议的味道在嘴巴里炸开。
温善善看着他的眼睛从平淡到有神,闪着光的开心,就知道,他肯定也会喜欢的。
“糖是不是很甜很好吃?”
梁又钊想了一下,而后慢慢的对她点头。
其实他并不清楚什么甜,当然对之前的果丹皮一类也没有太多感知,只是比起以前吃的什么生肉野果,她带的东西都很容易勾起食欲。
在所有人不注意的情况下,他低着头对着温善善小声说了句:“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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