搅动的泥水，迅速平静下来，每一个不成样脏兮兮的面孔，露出水面，头颅和肩膀站成直线。
“报数！”
“一，二，三四百六十七”洪亮的嗓音刺破天空，这是男人的呐喊，军人的荣耀。
“单数对双数，两两对决，谁能站到最后，就准备接下来的训练！”老虎冷酷的命令让人胆寒，这样的淘汰，是最无情最冷血的！
一半队员将要离开虎牢山，而这一半中，还要经历不知多少道关卡，才能最终成为虎贲的一员。
李淳风不胜唏嘘，回忆起在神农架的试炼，似乎比这个还要容易些。
养鱼池里没有鱼，冬捕已经解决了这里所有的活物，在这一米半深的冰水泥潭中，四百位精英战士扑打着泥水，用他们生平最厉害的招式对付身旁的战友，没有人情，没有怜悯，只有最残酷的攻击和厮杀。
“会不会太残忍了。”李淳风走到老虎身旁，目光平静，声音很轻。
“现在残忍，比在战场上丢命好。”老虎说道：“看看这些龟孙子，养尊处优，没经历过生死，肉皮麻花的，不锻炼锻炼他们，不知道天高地厚。”
“悠着点，训练结束，叫炊事房给他们炖几锅姜汤。”李淳风点点头：“这些未来的脊梁，虎贲用不上，还有其他地方可用。”
“放心吧，摸爬滚打死不了人。”老虎挥了下手，“今天有事情？”
“一点小事。”
“要不要给他们上一课？”老虎咧嘴笑了。
“行。”李淳风想了想，痛快答应下来。
四百多位队员，经历黑色三分钟，有一半倒在了泥潭里，被他们的对手制服。
这些在特种部队里精通各式搏击术的战士，下手也是极为狠辣的。
胜利者站到了泥潭边，被淘汰者狼狈退出。
老虎没有说什么，李淳风走上前，挨个审视着这些脸庞：“大家辛苦了。”
年轻、无畏、果断、坚毅！
他们是百万大军中的佼佼者，杀场上的精英战士。
“你们在流血流汗，我们的敌人也在流血流汗。”李淳风说道：“今天的选拔有点残酷，但是你们要知道，将来面对的敌人是谁！不是菲越那群软脚虾，是这个世界上最凶狠的敌人！我们的装备不如人家，我们的体型不如人家，那么能拼什么？人人都只有一条命，现在拼血汗，战时就有更多活下来的机会。你们想加入虎贲，或者是想要这条链子，或者是想成为军中榜样，但是我告诉你们，我要的不是这样的人！”
李淳风从脖子上拽下虎贲军牌，一束束目光投向这崇高荣耀上。
“后山烈士陵园里，躺着我们刚刚牺牲的十六位战友，他们都是虎贲男儿，从加入这支番号部队以来，我们的使命就是牺牲！为国牺牲！为我们身后的人民牺牲！为我们的挚爱亲朋牺牲！怕死的不要来，想获勋章、立功的不要来，从我担任你们的队长这一天开始，虎贲只有胜利，没有失败，我们撑起的，将是华夏的脊梁，用我们每一个人的生命起誓！”
“撑起华夏脊梁！用生命起誓！”
“撑起华夏脊梁！用生命起誓！”
群山震颤，喊声震碎万里天空的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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