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夜了几个晚上?
那他现在的精力应该是极限,我不想打扰他,但心底又觉得隐隐的不安全,索性打开自己的,给陆辰铭定位。
有什么紧急的事他会通知薄音。
不怪我这么小心,毕竟慕修远的电话就打在那个人的前面,而且我永远都记得他曾经是岳铭的人,有的事不得不防。
我将定位发过去,陆辰铭特疑惑问我做什么,我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他特义气道“反正我这几天休假,嫂子我过来陪你。”
我一直说不用,但是陆辰铭执拗到底。
无奈的将手机放在兜里,裹紧身上的白色羽绒服就出了机场,在机场门外我看见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慕修远。
他对我笑了笑“等你很久了。”
“嗯,他呢?”
他知道我问的是何深。
“在一个很隐秘的地方。”
“哪里?”
“我带你过去。”
坐在车上的时候慕修远对我说,他也是最近才发现他的父亲私下还留着何深的,曾经的那个只是何深的替身。
这话里有很多疑惑。
慕修远的父亲还在?他还和岳铭的勾结?还有如果是替身难道他不知道?
似知道我心中的疑惑,慕修远好心的解释道“即使岳铭不存在了,即使我父亲再坏,但他始终是我的父亲,我有责任赡养他。”
这些可以理解,但是薄音还会留着慕修远的父亲?他不是岳铭的领头人吗?
我有这些疑惑,但是我没有问出来,而是换个话题问“何深他现在怎么样?”
慕修远默了默说“我曾经说过,四肢皆断,他现在只是一副躯体,而且按照他的意愿,过几天就会实行安乐死。”
我震惊,何深四肢皆断,但是他还活在这个世上,用着另一种孤独的状态。
他的心此刻肯定很冷。
他肯定很悲伤,很愤恨。
我心中心疼他,此刻只想见到他。
还有什么安乐死?我不许,我会照顾他,薄瓷长大后也会照顾他,我不许他死。
一路上我再也没有说过话,慕修远也沉默不语的望着窗外,直到要下车的时候,他才出声提醒我道“别劝慰他什么。”
我错愕问“你什么意思?”
“他的任何决定都是深思熟虑的,所以不用站在劝慰者的角度安慰他,这会让他心底更难受,时光你要尊重他的决定。”
他的什么决定?比如安乐死吗?
我不赞同这样,但是慕修远好像说的又没有什么错,何深的任何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成熟到令人发指,也对自己狠心到令人发指,他如今这样心里恐怕已经对这个世界没有了任何的留恋。
所以我该拿什么来劝他?
我难过的跟在慕修远身后,要进门的时候我还是努力的保持着微笑。
何深躺着一张白色的大床上,皮肤特别的白皙,唇瓣却特别的猩红。
他在睡觉,似精神不济。
他的身上盖着被子,只露出了一截锁骨,我猜想下来空荡荡的样子就忍不住红眼。
我难过,我为他感到难过。
也为他感到委屈。
慕修远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离开,我过去轻轻的坐在他的身边,打量着他。
一年没见,他还是如初。
我伸手想起什么般又顿住。
我刚刚居然想像以前一般,伸手握握他的手,这样自己就会感到温暖和安心。
可是我收回手等他醒来。
何深睡的很沉,我碰他的额头他也没有反应,这要是放在以前他绝对会醒。
他的灵敏度都降低了,身体对外界的感知也没了,我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
我身子已经坐麻,但是我很欣喜。
我等他睁开眼的那一瞬间,立马喊了一句“何深哥哥,我来看你了。”
何深的睫毛微微一颤,视线有些无光,嗓音淡淡却温和的问“你怎么来了?”
“慕修远说你在这里,所以我就来了。”
何深良久不语,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我突然明白,他在生气,生我的气。
以前惹他不高兴的时候,他就会不言不语一动不动,等待我主动认错。
可是这次我又什么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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