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珠讪笑一声:“原是没想什么的,姑娘是有什么话说么?”

陈年芸皱着一张脸,不安道:“我是在想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儿个去了杨叔父那处后便再没传消息过来。我身为人侄,也不好去质问叔父到底把参加制举的名额给他没有,心里正是七上八下。”

陈年芸不知道,浮珠更加不清楚了,不过姑娘这么问倒并非是想从她这里知晓,不过是想寻个安慰罢了,登时堆笑道:“姑娘放宽心,白公子的学识是被老爷都认可过的,您啊,就是关心则乱了,这不,过会儿就到了么,到时候您直接问,那可比您在这里提心吊胆好吧。”

陈年芸点点头,也不再说。

没一会儿,马车在一间草屋前停了下来,浮珠扶了陈年芸缓缓下车。

这草屋质朴简陋,又狭窄之极,浮珠心想便是府上的马夫住的也比这里好太多了,这白公子也是太穷困了。

浮珠敲了门,陈年芸便在一旁整理衣衫,等到门被打开,穿着一身白衫的清俊男子出现在眼前。

映得陈年芸眼睛一亮,须臾,便垂了头,唇角勾起,声音不自觉的变得娇柔:“慎学你不迎我进去么。”

白慎学甚是不喜欢这样姿态的女子,眼中的嫌弃一闪而过,“是没想到你居然来了,进来吧。”

陈年芸“嗳”了一声,踏了进来。

屋子的墙壁是黄泥糊的,整间屋子的摆设不过一张床,一张桌,当真是家徒四壁。

她之前只当穷不过是没钱,没衣服穿,吃穿用度之差而已,却也不知竟会清贫到这种地步,一时间倒是对白慎学又多了几分心疼。

白慎学看她愣在原地巡视四周,登时唇角轻蔑地勾起,冷笑一声:“你还是回去吧,便是你绣鞋上的那只珍珠也比我整个家当贵重。”

陈年芸听他这么说,紧张地提了裙角将绣鞋掩盖住,珍珠的光辉立时被遮掩,显得屋子里更加黯淡无光。

女儿被庄氏这么对待,换做从前苏焯说不定忍了,可是如今他却再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袖手旁观了,起身去扶苏愉,待她站稳,这才回身怒斥庄氏,“你如今是真的半点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以为你禁足大半个月怎么样也会多几分当家主母的稳重,如今看来是我高估你了。你那刁奴害死似月,害的阿愉从小没了娘亲,你不心怀愧疚也就罢了,还当着我的面这么咄咄逼人,你是什么蛇蝎心肠的人物!”

庄氏的眼眶红了,喉头一哽,酸涩难忍,哭诉道:“你说我蛇蝎心肠,苏焯,你是真的没良心!我对你难道还不够好,这天下人谁都可以这么说我,你不许!当年我嫁给你,洞房之夜你让我独守空房,此后你也一直冷落于我,你说我蛇蝎心肠,我看是你铁石心肠,这小贱人方才一字一句皆是挑拨我不信你听不出来!”

本来苏焯都快被她说动了,他本就一直对和庄氏的洞房之夜自己匆匆离开而心怀愧疚,这些年纵容着庄氏在府中作威作福也是有这个缘故在的。

可如今她仍旧不知悔改,当着自己的面就称呼阿愉为贱人,这哪里有半点当家主母的气度,简直就是个泼妇!

“庄巧慧,你不要胡搅蛮缠,方才不是你咄咄逼人在先?当年的事我是愧疚于你,但难道不是你自己执意要嫁过来的?”

当年苏叡母亲秦氏还在的时候,庄氏就已经看中了苏焯。

遂城的人都知道秦氏身子不好,早晚都要去的,所以有些待嫁的姑娘早早就打起了做苏焯的继室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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