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物不安道:“娘,我走了你怎么办?”
声音空洞,阴森。
“傻儿,我的傻儿,娘活这一辈子够了,你才二十三岁,虽然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但好死不如赖活,你不要寒了为娘的心,听话,啊。”
“可是娘……”
鬼物还未说完,花婆已经盖上了盖子。
把瓮坛一倒,横过来,像是推车轱辘,用手推着走。
边走边说:“为娘先把你搬出家,到时候他们过来搜也搜不到你,等到了今晚,你就趁机偷偷溜走,不要回来了,男子汉大丈夫,不要想家,知道吗?”
翁坛发出“砰砰”两声,不知道是“知道了”,还是“我不听”。
花婆眼里含着泪水,和煦地笑道:“臭小子,这一别,就再也见不到了,还要跟为娘犟嘴,真是跟小时候一样淘气。”
小心翼翼将翁坛推到外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闪,花婆抬头一看,顿时脸色大变。
“你们……你们不是走了吗?!”
门外赫然站着刚才离去的三人。
最显眼的,就是那个光头,刚才正是他的头在反光。
“阿嘞,暴露了。”琦玉摸摸脑袋,直呼糟糕。
傅金仁嘿嘿一笑:“陆姑娘,果然还是你聪明,知道这老婆子爱子心切,看到我们找上门,一定会想办法尽快弄走她儿子,现在都不用我们出手,她就把儿子送到咱们面前,这叫啥来着?守……守株待兔!”
陆小鱼看向花婆,劝诫道:“婶子,你把那翁坛交给我们,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你儿子已经变成了吃人的厉鬼,总有一天会丧失最后的良知,连你一起吃了的。”
花婆凄惨一笑,老泪纵横:“我儿子吃人?哼哼,还不是那些王八蛋、贱人们造的谣!我儿子何曾吃过人!”
“我们母子安分守己,溪儿生前还是个知书达理的读书人,就因为他勤勉好学,与这巷子里的人格格不入,才饱受欺负,即便如此,溪儿也从来没有怨言,还一直安慰我这个当娘的,说将来考取了功名,接我去京城享福。”
“谁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即便如此,溪儿也从来没有做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
“他们说你儿子害了三个人!”傅金仁急忙道,哪有鬼不害人的,这老太婆八成护子心切所以胡编乱造。
“他们说,他们说,他们无非是看我儿子变成了鬼,做贼心虚,以前欺负我儿子,现在怕我儿子报复,所以编造理由,又要害他!”
花婆褶皱的脸上,满是泪痕。
哭咽道:“可怜我的溪儿,生前被人欺负,死后还要被人诬陷,都怪娘不好,是娘没有本事,护不住你……呜呜呜……”
随着哭声,地上的翁坛猛然震动,随后“嘭”的一声炸开。
瓷片向几人激射而去。
花婆被黑气包裹,没有受到半点伤害。
那边三人,各自抵挡,陆小鱼和傅金仁齐齐拔剑。
琦玉手上没家伙,只能连忙躲闪,仿佛在跳踢踏舞。
厉鬼张牙舞爪,破瓮而出,带着不甘和愤怒,朝着三人吼叫: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就是不肯放过我和娘!以前你们欺负我也就罢了,我不与你们计较,现在我都变成这副鬼样子了!你们还要咄咄逼人!马善被人骑,先生说的没错,你们这是逼我杀人!哇呀呀……”
一团黑气猛然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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