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数一些人或是有人脉或是猜测,知道了是谁,却也因为当朝皇帝对九皇子暧昧的态度而不敢轻举妄动。
要知道,今年年初,圣上处置几位皇子的手段,可真不像他近些年来一贯的仁慈作风。
不少官员都被镇住了,短期内甚至不敢再提起立太子一事,也让谢景躲过一劫。
等到考评结束,上层开始像分蛋糕一样,给每个人分职位,谢景这样背后有人就很正常的成了京官。
且还不仅仅是京官,竟还直接从七品知县一跃而上,连跃数级,直接成了户部员外郎。
也有人略有微词,却被人以谢景本就是状元郎出身,下放地方政绩斐然为由,顶了回去。
朝中有人的人一看,这顶了人回去的却是铁铁的保皇党,这下,再怎么有微词也不敢说话了。
于是谢景留京就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儿。
员外郎为六品,虽小,却实实在在进了六部中较为重要的一部。
户部和吏部也一向是皇帝亲任亲免,这下子,谢景身上的标签更为鲜明。
不能说谢景的官职晋升,那大部分人就只能关注谢景的私德。
于是,他早年间畏妻如虎,如今又唯有一独女的事情就被有意无意传了开来。
如今儒士们虽然也并不以多美妾为荣,但是多子多孙不管在民间还是在官场皇室都是大家一贯的共识。
谢景的这番做派,天然与众多儒生官员们的利益相违背。
如果谢景当初是一步步晋升上来的,即使有此名声,也还是会有昔日的同窗同榜们为其背书,与其交好。
甚至,如果谢景的人缘更好一些,也会有人为他这样的行为镀一层金,不管是说谢景不重美色还是说他重情重义也罢,总归是有人在这场舆论中为他说话。
偏偏谢景几样都不沾边。
当初同样是梁省出身的同年们,在发榜后大部分都下放地方。
少数几个考入翰林的也跟谢景并不怎么熟悉。
再加上他诡异的晋升通道,也让不少人保持观望。
一时之间,整个京城的人好似都在讨论一个畏妻如虎,有绝后风险的状元郎的故事。
这当然不算什么会毁了谢景官途的大坏事,但是却也不是什么好事。
光是这几天,谢景去户部都感觉自己被隐隐排挤了。
回家也听家里晓莲和谢母说起出去买菜时候的闲话。
谢景住的地方这里一整条街都是京城小官的家。
不少小官的家眷也都不是什么有文化的人,很多也跟谢母一样是农家出身。
说话间本来就不讲究什么内秀隐晦,直接就嚷嚷开了,还直接怼着出门买菜的谢母说要不要把自己家远房小表妹给谢景当小妾。
如此这般不着调的话和试探数不胜数。
范晓莲和谢母早就在这几年来体验遍了,也自有他们应对的法子。
偏偏家里还有个小孩子,囡囡。
囡囡在丰县习惯了出门玩都不用带人,丰县民风淳朴不说,为了发展好旅游业,谢景特意加强了官兵巡逻,加上地方也小,囡囡出门遇到的人基本上十天都不带换的。
等到了京城,虽然被家里大人一再叮嘱不能出门,会被拍花子带走,以后就见不到爹娘和婆婆了。
但是毕竟是小孩子,玩性大。
范晓莲和谢母前脚被人在正门前缠住,后脚囡囡就从后门溜出去了。
她也不走远,就在后门的小巷子里跳格子玩儿。
往常也没事,偏偏这几天谢家成了邻居各家眼里的大热闹。
囡囡一出门很快就有邻居凑上去试探。
“囡囡啊,你想不想有个弟弟啊?”
囡囡五岁了,也懂事,知道弟弟是什么,点头:“我要呀!”
来人一见囡囡点头,立马喜形于色,直接就拉着边上一个小姑娘来:“那婆婆跟你说,你把这个姨姨带到你娘和你婆婆那边,就跟你婆婆说,你要这个姨姨给你生弟弟,你婆婆准保高兴!给你买糖吃!”
老人还以为囡囡是个小孩儿,所以随便糊弄。
哪知囡囡一下子就哭出来,手上的沙包直接往人身上扔,一边扔一边头也不回往家走:“坏人,谁要你们生的弟弟,我娘自己能生弟弟!我只要我娘给我的弟弟!”
等到好不容易拜托了前门纠缠的邻居的谢母和范晓莲进门,就见自家宝贝囡囡哭的眼泪鼻涕一大把,一边哭还一边往厅堂里那把太师椅上爬。
谢母和范晓莲都心疼的想抱她问清楚是谁惹着她了。
谁知小姑奶奶扭着身子不让抱,端端正正坐在太师椅上,眼睛直直地看着前门门口,一副气呼呼又忍不住可怜巴巴哭的小模样。
等到谢景回来,一推门拐过门影进屋,就看见厅堂正中间坐着一个小小的囡囡,左右两边如同两尊护法一把作者谢母和范晓莲。
一见他进来,两人均无奈的对着他笑笑,指了指中间的囡囡,表示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中间囡囡很严肃的摆出了自己最严厉的表情,两只粗粗的手臂交叉摆在身前,活脱脱就是往日谢母对着谢景生气的样子。
都把谢景逗笑了。
“宝贝囡囡,怎么啦今天?”
囡囡一开口,却让谢景和其他两人都笑不出来了。
囡囡道:“爹爹,你是不是和外面的姐姐生小弟弟了,你是不是不要囡囡和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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