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吵起来的两个人瞬间看向他:“你笑什么?”

司空珩露出无辜的眼神:“呦,这会异口同声啦?”

那两人一噎,没人回答。

司空珩也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要真是忠勇侯,现在殿下失踪他正是着急的时候,如果这会,余将军的女儿又出现了,你猜他会不会自乱阵脚?”

商沐风看向司空珩,司空珩朝他眨了下眼,靠近了些在他耳边道:“这也是你的机会,历来英雄救美可最能俘获姑娘的芳心。”

从深秋到初冬,又从初冬入冬日,越往北走,入了冬月之后,天便越发冷得厉害。

好像是一夜之间,人便要穿起棉衣来才能抵挡北地的刺骨寒风。

连林悠自己都不曾想过,她竟真的日夜兼程整整赶路了一个月。

每日只睡两三个时辰,所用也多是粗茶淡饭,又要长时间赶路,便在这短短一月里,她就好像瘦了一圈。

她穿着江孤月买来的素色棉衣,围着一个有些发旧的羊绒领,这般坐在那运送粮草的马车上,才觉呼啸的北风没有那样刺入骨缝。

这一月里,她几乎与世隔绝。

险些与几拨行踪诡异的人遭遇之后,江孤月果断地决定带着他们走一条鲜少有人知道的小路。是以后来的那些日子,她不只未曾与京城和代州联系上,甚至连除了江孤月的朋友以外的人都没见过多少。

她不知道如今燕远如何了,更不知道望月关到底是怎样的战况,她的心里只剩下一件事,一定要把这所剩不多的粮草安全送到代州,能多撑一会就多撑一会,兴许就能等到父皇惩治了坏人,再派新的粮草来呢。

冬月中旬,他们这支不足十人的队伍终于到达了代州境内。

北地下过了第一场雪,远山已是一片雪白,近处的滩涂上零零散散地铺着未化开的白雪,风好像更大更冷了,像是要从衣裳的缝隙灌进身子里一般。

“到了。”骑在马上的江孤月眺望着远处立在晴空之下、雪山之前的城墙,缓缓吐出两个字来。

林悠和眠柳都抬头看去,在她们所行的这片荒滩的远处,灰黑的城墙高高耸立,那是大乾北疆守着关口的城池代州。

林悠已经不记得江孤月改换了路线之后,她有多久都没看到这种百姓聚居的场面了。

她此时瞧着那近在咫尺,要不了多久就能走到的城门,只觉得眼眶温热,竟好像那原本的冷风也没那么难熬了。

“做到了,我们做到了”她喃喃自语。

前世她留在宫中,不曾知晓远在代州的燕远还要面对那样多的困难,可今生她终于能来到他身边了。

那些朝不保夕的日子,那些拼命流亡的日子,在这一刻都不重要了,她只希望一切还来得及,来得及让她改变前世的结局。

“等一下。”前一刻才长舒了一口气的江孤月,忽然抬手喊赶车的宣州营士兵停下。

林悠看向她:“怎么了?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那城门是不是在查人?”先前离得远,如今走近了些,江孤月方能看清楚。

眠柳朝着那个方向瞧了瞧:“是在查人!有两队士兵站在那!”

“是镇北军。”江孤月往来北地一代,曾见过镇北军的衣裳,看清楚那几队守城人所着的盔甲,她放心了些许。

只是林悠却皱起眉来:“把我们的车先赶到边上。”

“姑娘,怎么了?”眠柳不解地问道,镇北军那不就是少将军所在的军队吗?

林悠拉下毛绒的围领,呼出一口白气来:“镇北军若完全可信,我们又怎需入了代州境内还要东躲西藏?眠柳,你可还记得前日我们险些迎头撞上一伙刺客?若非孤月以为要下雪,让我们提前动身,我们早在那破庙里就被堵上了。”

江孤月看向林悠:“不进城了吗?”

“进不进城也要先打听清楚再做决定,我们好不容易走了这么远,总不能在城门前功亏一篑。”

江孤月又看向远处正在城门前巡逻盘问的镇北军,想了想道:“你们先在路边静候,我去瞧瞧。”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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