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英从没见过乔苓这种厚颜无耻之人,偏偏觉得她说得好像还挺有道理。

她无力反驳,只好磕磕巴巴的说了她和伞铺家老三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乔苓啐了一口,流言真是一把软刀子,看着不厉害却刀刀见血,刀刀致命。

一个被人说克全家,结婚吗,死全家那种。

一个被人说克妻,结婚吗,还没进门就提前去世的那种。

这卢廷皓也是个倒霉催。

十七岁时说亲,媳妇过门前一晚,被求而不得逐渐变态的女方表哥三更半夜闯进闺房一把火点了房子。

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双双身亡。

十九岁时第二次说亲,未婚妻好端端的却突然得了怪病拖了两个月最终撒手人寰。

自此以后再无媒人敢上门替他说亲,镇上流言四起。卢家老三克妻,谁嫁谁死,还没过门就死。

卢掌柜夫妇愁得睡不着觉,捧了大把钱财跑遍了大大小小的寺庙。塑金身,捐香油,抄佛经,求破解之法。

我佛慈悲,普度有钱人。

得到的破解之法是,你命硬,得找个比你还命硬的人,大家硬碰硬。

卢廷皓对此嗤之以鼻。

愚昧!

无知!

人的命运怎么可以交诸于那些用银两换来的符签之中!

等他遇见因为父亲所托给甜品铺子送新制纸伞聊表感谢心意,实际是人为制造见面机会的铺子掌柜红英时…

对不起,是我肤浅了,真香!

大师说得对,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卢廷皓开始展开默默的追求攻势,每天雷打不动上门消费。也不堂食,因为没空,打包带走。

不求攀谈,只求每天混个脸熟。

隔三差五给铺子送一些精美纸伞。刘娇娇还跟乔苓说过,这伞铺掌柜怪客气的。

铺子里上至东家,下至洗碗婆子,有一个算一个,谁手上没几把水秀伞铺的油纸伞。

那时候乔苓忙着姜家的事,也没怎么待在铺子,伞倒是收到了三四把。

她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只觉得这伞铺掌柜会来事。

乔苓和刘娇娇去府城之后,柜台里只坐着红英一个人了。

卢廷皓这才开始有意无意表明心意,这却让红英有些不知所措。

乔苓托着下巴笑嘻嘻的看着红英。

“听你这么说,这卢公子还不错啊。他也没做什么出格让你难堪的事,连追求都是小心翼翼的。”

“乐观开朗有上进心,除了每天在你面前报个到,人家马上回去拼事业。人又长得还不错,挺实诚的。你不考虑考虑?”

红英嗔怪的看着乔苓,脸上浮起淡粉。

说好的不替他美言几句的呢?

怎么开始为他说好话了?

“东家…你怎么说话不算话…”

乔苓好整以暇的靠坐在椅子上,笑得一脸无赖。

“哎呀,我就是这样一个善变的人。我现在觉得,他挺配你的。”

“可是…我比他大三岁呢。我…”

“那有什么,女大三,抱金砖啊。多好啊,这不是问题。人家卢公子都没意见,你在这纠结什么。”

乔苓说完端起杯子一饮而尽,把旁边的礼盒推到红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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