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萧晗寝室的时候,两人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两人都没有说话,萧晗脸蛋通红,气喘吁吁地两手叉腰,看到李无患正在看她,若有若无地“哼”了一声。
李无患停下脚步,对萧晗说道:“小萧,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嗯?什么故事?”萧晗疑惑地问道。
“故事的名字,叫《一生守望》。”李无患说道,“陈发姑出生在JX瑞京(金)县一个贫苦农民家庭,不到两岁的时候,父亲就把她送到同乡的穷苦人家朱家做童养媳。朱家只有一个独子朱吉薰,两个小孩青梅竹马,长大后他们就正式结为夫妻。结婚后,他们二人非常恩爱,一家人生活虽然穷苦,但很幸福。”
“1931年的时候,我们党在中央苏区展开了轰轰烈烈的“扩红运动”。陈发姑加入了区里的宣传队,配合政府开展各种革命宣传活动,帮助照顾伤病员。丈夫朱吉薰也萌生了参军的念头。”
“回到家中,朱吉薰将这个想法告诉了母亲,年迈的母亲不知所措,一时无法接受。伯父闻讯后立即跑来对朱吉薰说:“你知道参军是干什么吗?是去打仗!打仗是要死人的,你是独子,你走以后,母亲怎么办?”朱吉薰听后默不作声。晚上,陈发姑坚定地对丈夫说:“你去吧,家里我会照顾好!”听了妻子的话,他第二天便到区政府报名应征,成为当时全区第一批参加红军的青年。”
“后来第五次反围剿失败,驻扎在苏区的红军被迫转移,开始长征,朱吉薰随部队北上。送行的时候,陈发姑忍痛与丈夫告别。但从此,朱吉薰一去杳无音信。”
“国民党占领了瑞金后,开始对革命群众疯狂迫害,发姑也未能幸免。敌人对她严刑拷打,逼她脱离革命队伍,与丈夫离婚,但她丝毫不屈从。怀揣着对革命的信念和对丈夫的爱,发姑逃离了敌军魔爪,开始了几年的逃亡生涯。”
“朱吉薰走后的第三个年头,婆婆也因贫病交加去世,小土屋只剩发姑一人。她更加迫切地想知道有关丈夫的消息,日夜盼望心上人能回来。她常常孤独地倚在门框上,一边唱着当年送行时唱过的歌曲,一边用期盼的目光眺望着村口……”
“等到了全国解放,当年同时出发长征的瑞金幸存者都陆续回到了家乡,她仍然没有听到丈夫的任何消息。从此,陈发姑每年都要亲手编织一双草鞋,寄托自己对远去丈夫的思念。她住在敬老院的时候,每当有远道而来的客人,她就会拄着拐杖,向来人打听“我家吉薰有什么消息?””
“从青丝到白发,陈发姑守望了丈夫75个春秋,草鞋也打了75双。75年来,她独饮那份孤独,75年来,她坚守那份爱情,75年来,她心路不改,坚贞如一。无情的岁月甚至夺走她双目的光明,直到去世的最后一刻,她仍是谈笑风生,嘴角里哼的还是那首凄婉感人的《送郎当红军》。”
萧晗静静地听李无患说完整个故事,听到最后感同身受,不禁悲从心来。水盈盈的眼中还挂着泪水,可怜兮兮地问道:“朱吉薰是不是死在长征路上了?”
“我们也不知道,毕竟死在路上没有留下名字的革命烈士太多了。”
“陈发姑好可怜啊....”萧晗有点哽咽道,“你怎么这么讨厌,讲这么悲伤的故事。”
“我讲这个故事,是希望你能够通过这个故事更好的理解《十送红军》中,当时群众送亲人长征时的心情,这里有不舍,有祝福,有期盼,有悲伤,还有很多其他的情感,需要你去一一挖掘。”李无患说道,然后从兜里掏出纸巾递给萧晗,“好了,晗哥,夜深了,快上去吧。”
萧晗捏着纸巾没有说话,她想说些说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李无患知道此时如果他做些什么,会有更好的结果,但是他没有,有些事情不能操之过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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