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南几大望族闹得不像话，孙儿去教训他们一下。”
顿了顿，李钦载的声音愈发低沉：“此去江南，孙儿索性借着这次机会，解决一下大唐积弊已久的问题。”
李钦载笑道：“有个故事说，某人要给一间屋子开个窗，屋子里的其他人全都反对，某人顿时怒了，于是决定索性掀了屋顶，屋子里的其他人害怕了，纷纷说还是开窗吧，我们不反对了。”
李钦载身形一闪，完美躲过，朝李勣比了个耶。
李勣一惊，接着怒道：“你疯了吗？多大的能耐，你竟敢触碰如此要命的事！”
李勣不愧是三朝老狐狸，顿时明白了李钦载的心思。
李勣露出担忧之色：“江南是他们的地盘，你此去行事莫太过分，真逼急了他们，很难说会不会对你下死手。”
李钦载直视他的眼睛，道：“爷爷，相信我，我能做好这件事，也不会给咱们李家惹祸。”
“什么问题？”
李勣两眼一亮，道：“这个故事倒是新奇得很，老夫从未听说过。”
“爷爷您这话……”李钦载啧了一声，道：“孙儿纯良憨厚之人，被您形容成啥了，我哪儿有这么大的杀性。”
这句作死的话终于破坏了李勣的好心情，李勣抓起桌案上的一堆毛笔，当作暗镖射了过去。
李钦载不在乎地笑道：“爷爷应该担心孙儿会不会对他们下死手。”
书房内祖孙二人沉寂许久，李勣方才缓缓道：“你打算如何做？”
李勣也懒得跟他生气了，平复了一下情绪，捋须缓缓道：“听说天子遣你赴江南？”
探头探脑找了一圈，赫然发现书案上有一把新的白玉镇纸，顿时两眼一亮，拿在手里掂了掂分量，往腰带上一插。
“混账东西，平白寻老夫的晦气，找死吗！”
李勣震惊地看着他，直到今日他才赫然惊觉，这个孙儿比他想象中的更有胆魄，更果断。
李钦载急忙道：“说正事，爷爷，咱们说正事，您召孙儿过来有何事？”
“江南淮南是大唐的粮仓，江南定，则天下定。孙儿这次要给天下的权贵世家们打个样儿，定下规矩，土地兼并的乱象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天家和朝廷必须在土地问题上占据发言权。”
打开门窗通风后，李钦载便在书房里寻摸起来。
李勣点头：“老夫不知你会如何做，但老夫相信你。”
“报效家国，为君分忧，大义在前，何须瞻前顾后，既是李家人，纵是惹了祸，老夫亦愿你与共担之，孙儿，放手去做吧！”
“若真能解决江南土地兼并的积弊，便是莫大的功德，天下子民世世代代都应拜你活命之恩，也不负先帝与老夫等打下这偌大的锦绣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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