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钦载觉得可以给自己取个外号,名叫“捅破天”,捅破江南的天。
听着威武霸气,男人听了都会露出会意的神秘微笑,“捅”这个字,用得就很传神。
随着朱氏的覆灭,江南的天确实被李钦载捅破了。
江南豪族官员和地主乡绅人人自危,在没猜到李钦载来江南的目的以前,没人敢轻举妄动,就算有人动了,那也是赶着装满重礼的马车,在姑苏城外大营排着队等待李钦载的召见。
李钦载没兴趣见他们,这群人在他心里完全不重要,出了事就赶紧抱大腿,墙头草一般的人物,见不见他们都无所谓。
李钦载感兴趣的是其余七大望族的反应,吴郡陆氏就不说了,另外那六家望族的家主,此刻想必如热锅上的蚂蚁,对李钦载这个人研究再研究,猜测再猜测。
今日此时大约便是李钦载这辈子的高光时刻了,两辈子加起来,也没人如此用心研究过他,上辈子如果有女人能对他如此用心,娃都能打酱油了,又怎会是个碌碌无为的社畜。
与江南望族的微妙僵局仍在持续。
李钦载不急,几大望族也沉得住气。
但沉得住气不代表什么都没做,据百骑司禀报,这几日江南望族疯了似的,联合本地官员和地主乡绅,疯狂地向长安递奏疏,一道又一道。
李钦载冷着脸道:“是不是还要安排一个人舞剑,然后意在沛公啊?”
姑苏到长安路途遥远,奏疏一时难至。
薛讷满脸杀气,面目狰狞,由里到外透着一股子邪恶反派的气质。
于是在朱氏覆灭的第五日,李钦载在城外大营终于等到了七大望族的拜帖。
“酒要姑苏城有名的黄酒,菜要姑苏城最负盛名的酒楼的菜……”
薛讷挺胸自豪地道:“这个愚弟可担之,舞剑嘛,刷刷刷比划,保管这群家主吓出尿来。”
薛讷桀桀怪笑,表情越来越邪恶,不是霸道总裁的那种富有魅力的邪恶,纯粹是小人得志张狂。
“我灭吴郡朱氏是因势利导,顺势而为,如果再把七大望族全灭了,说实话,我……遭不住。”李钦载老老实实地道。
一道又一道奏疏,车轱辘话来回说,李钦载毫不意外,也根本不着急。
解铃还须系铃人,李钦载破坏了江南数百年固有的平衡,接下来还不知会干出什么事,七大望族家主拜会李钦载,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试探李钦载的态度。
见薛讷的表情仍有些不甘心,李钦载好心地道:“你如果实在是精力旺盛无处发泄,不如去姑苏城玩玩,尝一尝江南女子的滋味儿,身子被掏空了,心境自然成圣成贤。”
“劳资蜀道山,你特么给我笑得正常点儿。”李钦载眼神满含警告威胁意味。
孩子长大了,至少能打酱油了。
跟在薛讷旁边的冯肃顿时一惊,欲言又止。
李钦载走到薛讷面前,先笑了笑,然后一脚踹去。
僵局必须要打破,尤其是目前的形势对望族极其不利的情况下,更要破局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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