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昌安城的扶兼得到了代国被灭的消息,与此同时,北方领土内还多出了一拨凶奴人,榆林那边的官员六百里加急送信来问,要如何处置这些凶奴人。

扶兼揉着头一脸苦笑,只觉得自王檬病逝后便诸事不顺,这几个月遇到的难题,比之前一年遇到的还多。

自邓锵重伤后,接连听到扶方所部连连失利损兵折将,近月前,甚至在平阳阵亡2万余将士,而至今为止,还连对方属于何方势力都不知。

唯一传来好消息的仅有西北,凉王已降,原凉国所属如今都归属于庆,只是路途遥远,大军凯旋还需些日子,所以,无法襄助这边的战事。

“传令,让高阳王留些人驻守,率领其他人回来吧!”扶兼颓然吩咐道。

他很清楚,代国都亡了,即便他命人继续与这些叛将们打下去,也不过是白白鏖战罢了,这陌生的势力出手突然,又准备周全,不是轻易能消灭的。

最重要的是,往东的大片范围,冀州、兖州、青州、豫州,连同幽州,他派人传信都全无回音,显然这些地方已经失去控制了。

扶兼意识到这一点时,未尝不吃惊,且不说兖州、青州、豫州这些地方,单冀州、幽州他就派了足有10万驻军,怎会无声无息就失去控制了呢?

但代国灭亡成了最好的明证,若冀州、幽州驻军仍在,代国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落入这陌生势力之手的,腹背受敌的他们根本不敢进攻代国。

然,事实就是这么诡异,他在冀州、幽州的10万军队,就这么销声匿迹了。

被杀了,还是被俘了?全无任何声息。

身在昌安的扶兼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时,容湘已安排好北方驻守之事返回了洛水。

这年的腊月,就在这种时候静悄悄地来了。

外面冷风夹杂着细小的雪花,洋洋洒洒飘落洛水城,原本洛水太守的府邸中,最大的厅堂内,牧荣淳、池晁、赵归、赵回、段忠、肖平、姜还、周氏均分坐两边,容湘居于上首。

“凤凰,你为何会在此?”容湘蹙眉看向下首第一位的少年,她一回来就召集所有在洛水的人议事,还不知道这孩子回来的事。

“阿姐,我……”

容湘打断他:“算了,你的事稍后再说。”语罢,她转开眼不再看他,而是看向了池晁,“西线战事如何?”

“主公,庆军似接到命令,正在撤退。”回话的是赵归,“就是昨日之事。”

容湘凝神想了想:“先盯着,以防有诈。”

“奴也如此认为。”

容湘再次看向池晁:“南方来的客人如何?可有能用之人?”

“有几个,不知主公想要如何安排?”池晁在接待了与池家人同来的那些小家族后,就琢磨过味了,大体猜到了她以和谈换这些人是为了什么。

“且先循古礼,让这些人安排继位大典吧,明年初,我欲昭告天下‘称帝’。”

她这话一出,在座之人皆震了震,实没料到会这么仓促。

池晁赶忙劝道:“主公,此事重大,眼下仅有一月,恐准备不及。”

“是啊,主公,总要准备充分、诸事万全,再择一吉日才能举行如此盛事。”段忠亦表赞同。

赵归、姜还等人还欲附和,却被她挥挥手制止了。

“一切从简就好,我并非看重名号,而是挂心民事。”容湘解释道,“我欲在明年初一称帝,是为了尽快推行新的历法,你们应该明白,历法之重要性,关系国计民生,乃是头等大事。”

众人闻言默然,没想到她如此仓促竟是为了这个。

“主公有新的历法?”池晁心知她所言不错,这的确是件要事。

“嗯,早已命人修订好了,比之前使用的《景初历》更精确些,是托了祖家参与修订的。”

这年代因为战乱,在历法上并没有多大进步,沿用的还是前朝颁行的《景初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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