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好口才。”他不得不承认,这位要是想说,的确会说得很。
容湘略欠身谢过夸赞,又道:“安师,我能给你的只有五年时间,若五年之后,解家仍未归属于华夏,那么,往后我们就是敌人。”
解岸心中一紧,既而默然。
两人的谈话短暂,乃至解岸回到使臣暂住之地,其他景国官员们都不曾觉得他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只当是出去随意转了转。
第二日一早,容湘带着人在洛都城外与庆、景两国使臣道别,还命人给他们准备了礼物。
“今次三国会谈如此顺利,全得益于大家齐心协力,以及两国向往和平之心,朕心中一直很是感动。”容湘微微欠身,除扶兼外的使臣们赶忙回礼。
“女帝言重了。”扶兼淡淡回道,明摆着不信她所谓的“感动”之词。
“如今两国使臣又要踏上遥远的归途,朕特准备了两份礼物,聊表感激之情。”容湘挥手让人将两个锦盒分别送过去。
扶兼打开了那个长方形大些的锦盒,顿时眼神一凝,继而伸手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这是一把刀,刀身雪亮如镜,刀刃打磨得锋利,他随手拔根头发一试,竟在飘落刀刃之时断了。
吹毛断发,还真有这样锋利无比的刀。
扶兼转头看向景国那边,就见他们收到的那个长方形锦盒内,也是如此的一把刀,这礼倒是一视同仁了。
“此刀乃新法锻造?”解岸将目光从其他官员传看的刀上收回,拱手一礼问道。
容湘笑眯眯地点头:“正是,因新锻造的刀实在出众,这才想作为礼物赠与两国陛下。”
扶兼将刀放回去,示意人好生收起,显然十分喜欢。他又打开了那小的方形锦盒,就见里面放着一册历书。
“女帝赠一册历书?”扶兼拿起来翻看,他不是研究这个的,看不出与本国颁发的有何区别。
景国这边不同,这些世家官员们自幼受各自家族培养,多涉猎广泛,还真有懂历法的,翻看的同时便暗自演算,不过短时间内并算不出结果。
“是历书,此历书乃是朕命人新演算制定的,”她看了眼景国那边,“祖家亦参与其中,赠与两国是觉得这新历法较之从前更准确,若能颁行实乃惠民之事。”
“新历法?祖家参与的?”景国官员们意外得很,不禁相互议论,“怎么从未听闻过,确是祖家推演的吗?”
扶兼疑问:“祖家?何人?”
他身边有对世家较为了解的官员,近前向他低声解释了下祖家,特别强调了这家人对天文历法较为擅长。
“女帝竟能请动景国世家推演历法?”扶兼欲笑不笑,眸光瞟向了景国那边。
解岸淡定以对:“若真是新历法,能利于民便是大善。”
“是啊,所以,待解公回国后,还请对祖家多看顾几分,莫要因此事使之受累了。”容湘点头称是,顺口还求了个情。
解岸拱手应了,他听得出,这话确实出自她真心。
三国相互道别,庆、景各自向着本国而行。
目送他们走远,容湘忽然对身边的池晁道:“景兴,你说想要完成统一大业,最重要的是什么?”
池晁不妨被她问出这个问题,一时间不知答什么好,只得躬身回道:“陛下,请恕臣驽钝。”
容湘摸着下巴,语气耐人寻味:“朕觉得吧,最重要的就一样:活得长!”
别说池晁,就是在场的赵归等人都愕然一瞬,他们想过军队、钱粮、人才等等,就是没想到这个。
“你想啊,别管是什么样的枭雄,无论折腾出几十万军队、占上多大地盘,但凡人死了,这军队就易手了,地盘也会被瓜分,最近的例子,比如说峘闻。”
池晁听到她提及旧主,就觉得这话还真不算错。
“所以啊,活得久,才是最为重要的。”容湘轻笑,“算起来扶兼今年四十岁了吧?你们说他还能活多久?至于景帝,他们先辈们长寿的有几个?”
众人默默盘算,不免看向她,这位……今年才二十岁呢,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开国皇帝了吧?
只有牧荣淳知道,她这个“活得久”是真的能活很久,只要她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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