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此时,那名指挥者扣动了手中的短、弩,弩、箭迅速地扑向贺然靖的眉心。

而先前被掀飞的那名刀客,捡起一把长刀,长啸一声,内劲混着刀势,冲着贺然靖的后背心斩了过去。

贺然靖反应极快,匕首直接用劲拍了进去,那把细长的匕首像一只银色而又小巧的鸟儿,从刀客的胸口处贯穿了出去,豁开了一道口子,斜飞了出去,恰是时候地和那支弩、箭撞在一起,叮的一声,通通都落在了地上。

贺然靖猛一吸气,带着锁住他的刀客往前踏了一步,然后伸手一拧,将那名刀客的手骨拧断,咔哒一声,那名刀客的手断了,软软地垂了下来。

贺然靖陡然抬脚,踹了出去。一声闷响,这名刀客被这挟杂着劲道的一脚踹飞出去,而后狠狠地砸在了树上,鲜血横流,碎肉散落。

而此时,那凌厉的刀势也杀到了。

贺然靖并没有管这道刀锋,他双手空空地朝着那名指挥者冲了过去,身形幽幽,如鸿雁,如苍鹰,无一丝地停顿和迟疑,冲着那名已经再次准备扣动手、弩的指挥者疾驰而去。

就在贺然靖已经到达那名指挥者身前的时候,后背传来一丝刺疼,从肩胛处斜挎至腰际。那凌厉的刀锋,划拨了贺然靖大红的婚服,在他的后背上拉开了一道细长而凄惨的伤口。

背后受到重创,贺然靖此时的精气神以及体力都已经即将衰竭至极点,体内的内劲在瞬息之间几乎无法调转了。但他没有任何地躲避,而是平掌伸出,掐住那名指挥者脆弱的脖子,调转己身,将指挥者手腕处那支已经上弦的短弩对准冲过来的刀客,那支弩、箭喷射而出,扎扎实实地刺入刀客的眉心,刀客带着冲劲往前的身子陡然砸在了地上,喷溅出来的血珠还在半空中飞舞。

来不及歇一口气,贺然靖猛然使劲,径直卸掉指挥者的下巴,手下急点,将指挥者的气脉截住,而后拖着瘫软无力的指挥者躲入了密林里。

残留的神射手纷纷射出手中的弩、箭,箭矢落在了空地上。

贺然靖拖着人隐入密林之中,足下轻功微点,拽着人上了粗壮的一棵树,他俯在树枝之上,沉重而吃力地喘息着,同时还要注意不要让肩胛处和后背伤口的鲜血,从树梢之上落下去,留下痕迹,让那些狙杀者追踪到。

剩余的神射手已经不成气候了,只是对方毕竟人多箭多,此刻已然伤重力竭的贺然靖若是落入他们的攻势中,也是无法保住自己的。

此时,贺然靖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弩、箭的集中抛射几乎都停了,敌方指挥者在他的手中,入了密林狙杀敌方的将士会轻松很多。

贺然靖伏在树干上听着山林间的动静,短促的惊叫声、刀剑相撞的声音......狙击者军心已乱,入了密林的将士们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进行反杀了。

那些穿着猩红外袍的将士们随手捡起敌方的武器,躲过稀疏的箭矢,沉默而又雷霆万钧地追杀着那些伏击者。在这一场沉默的反杀中,他们仿佛一个个红色的厉鬼,不计一切地复仇。

这一场突如其来却又有所预谋的伏击战,在贺然靖不要命的反击下,逆转了必死的局势。

偶尔的惨叫,弩、箭射出的声音,刀锋入体的脆响......很快,山林里只剩下一片诡异的安静。贺然靖知道山林的伏击者,除了他手中的这一名指挥者之外,便不会有任何活口了,他一直紧绷着的心神慢慢松懈下来。

战局慢慢地接近尾声了,等到入林的将士们都集中过来的时候,贺然靖拖着如死狗一般动弹不得的指挥者从林子里走了出来。

果然如他所料的那般,所有的伏击者都清理干净了。

而跟着他一同迎亲的不到百余名将士,此刻活着站在密林里的,仅仅只有三十余人,其余的人,或许是伤重无法动弹,但更多的是在第一轮的伏击中死在了弩、箭的射击之下。

贺然靖看着一个个沉默的人,心神动荡,陡然咳了起来,这一咳,几乎要压不住他的内伤,鲜血和着咳嗽声,呛了出来。

他缓缓转身,看着地上躺着的指挥者,贺然靖慢慢地走过去,捡起先前落在地上的细长的匕首,银光一闪,地上的那人四肢微微抽搐,喉咙里发出呜呜的痛苦声音。

贺然靖甩了甩手中匕首的血,他刚刚划断了这人四肢的手脚筋,沉沉地道:“来个人,给他止血,顺便查一下他的嘴里有没有毒药藏着。”

他看着地上一脸苍白的指挥者,冷冷地道:“自、杀,呵,你得活着。”

“发信号,一级求援。”贺然靖对着走过来的下属吩咐着,而后他缓缓地往密林外走去,一边走着,一边咳着,闷闷的咳嗽带着血水。

一路上后背的血水随着他的步伐落了下来,肩胛处的伤口,血顺着衣袖,沿着他拎在手中的细长匕首滴滴答答地在地上拉成一道红线。

夏安一把冲了过来,扶住贺然靖的手,指尖自然而然地搭住他的脉。只是这么一搭,夏安的脸色就变了。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