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卢大哥,中此案首,有此一文来日必然扬名罗都!”白净男子的祝贺点燃宴会。

首座的卢槐真风轻云淡,笑呵呵迎接奉承。

列座大多都是州府公子,当然,大多都是不怎么如意的那一类。

要是真的特别出息哪里需要耍小手段。

能够促成这一段也是因为娘亲的娘家那边有了几分起色,因此身为州牧的父亲才决定给他谋个前程。

否则别说他是儿子,就是嫡子没什么天赋也得靠边站。

快了。

凭他筑基巅峰的修为,只要运作的好,得到结丹灵物就可以彻底步入巅峰。

之后到底有没有机会踏入第二步就得听天由命了。

“来。”

“痛饮!”

“……”

正庆贺着,一个身着华服的中年人悄无声息的走近,传音道:“公子,老爷让你赶快回去。”

卢槐真神色一愣,回头看过去,当即看到管家严肃的模样,忙放下酒樽,起身拱手道:“不好意思诸位,家中突然有事,来日再聚,下一回我请诸多兄弟去望月楼痛饮,还请诸位兄弟莫要推辞。”

“家里的事重要,卢大哥尽管前去。”

“……”

卢槐真匆匆离开了厢房,门口的马车早已经停好,异兽安静矗立,刚钻入车厢就开口询问道:“父亲出关了?”

管家微微点头说道:“老爷大怒!”

“啊?”卢槐真吓得冷汗直冒,不会是自己这么张扬惹恼了父亲吧,赶忙追问:“还请卢叔指点一二。”

管家略带几分怀疑的目光问:“公子难道不知?”

“知道什么?”

眼看卢槐真茫然的目光,管家顿时明白,于是开口解释道:“亡城县令把卷宗给更改了,如今公子已经不是大考的案首,而是换成一个普通的凡人。”

“什么?!”

卢槐真震惊的无以复加,骤紧眉头道:“可是听说那凡人没有半点关系背景,若非如此……”

“难道?胡县令得到其他人授意?”

……

“岂有此理!”

嘭。

桌案地面一同震碎,着法袍的修士盛怒不已,负手问道:“卢槐真还没回来吗?”

“回老爷,公子正于门前等待。”

“让他进来!”

卢槐真揣着沉甸甸的心情踏入内堂,一眼就看到宛如废墟的一切,赶紧下跪给自己的父亲行礼。

落亡城虽然是小城,那是和星城对比,若是和凡人都城相比根本就是云泥之别,而淮州地广百万里,生杀大权尽握于州牧之手,非化神尊者不能担当。

尊者一怒,赤地千里。

卢州牧侧眸道:“你可知道点什么?”

“孩儿不知。”

“蠢货!”

州牧盛怒。

他必须愤怒,就算他心中冷静沉着也必须愤怒,他要是不愤怒就没有威严,这就是态度。

在淮州疆土,说一不二,凡是忤逆者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否则没了威信的他无法制住手下人。

“查了吗?”州牧看向管家。

管家拱手说道:“已经查过了,未见巡察御史的踪迹,县令在朝中也没有什么往来。唯一奇怪的就是前日他见过那个凡人,后来就改了榜。”

“那凡人呢。”

管家继续道:“毫无天赋,若说奇怪的话也就是身上有几分功绩。”

“功绩?”

“据说在阳世的时候常传地府故事,因此得了几分功绩,不足挂齿。”

“怪了。”州牧骤紧眉头,哪里都透露着古怪,可是他却说不上来,想要推算什么又觉得杂乱,心中不禁想:‘难道是因为我年岁大了,有人要打淮州的主意,因此才会有县令的朝令夕改。’

“凡人呢?”

“据说在收拾行囊,准备前往星城。”

“真的是一个普通凡人?”

“非常普通,一点法力波动都没有出现。”

“想靠这么一点消失就扳倒老夫,还嫩了点!”州牧冷哼一声,他决定反其道而行之,不追问县令而是先截住‘凡人’,等他利用搜魂术找到关键也就可以推断出幕后黑手到底是谁,不过不管是谁都无法在淮州翻天。

“报!”

“胡县令求见。”

“他还有胆子来!”州牧大怒,转念一想又摆手道:“请他进来。”

“胡县令还带了一个凡人。”

“凡人?”

……

宋中神色古怪的看着身旁的胡县令。

现在的胡县令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再没有任何戾气反而十分平和,处理案卷交换也就只用了一下午就把完全重新排列,然后就是张贴出新的大考榜,并且附上政令。

起初宋中只有惊悚,如今看到成果后又觉得此举效率大增,并且完全符合一个名留史书的能臣干吏,最重要的是他已经没有私心,也就不会用手中的权力谋私。

可是,这分明完全剥夺了一个人的所有权力。

现在的县令根本称不上人,倒像是个地府延伸出的一个没有自己神智的‘神灵’。

这手段太过可怕。

宋中是很向往一个清正廉洁的朝廷,但是不是想出现一个全是没有情绪的由神统治的天下。

想到自己或许有一天也会失去所有意识,抹去七情六欲,成为地府万千‘神灵’的一个,他就感觉到深深地战栗。

“老先生,这不对……”

宋中坚定的问询。

心间没有任何的回应。

“这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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