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容平日里待人虽不算严苛,但也不常笑,自从来到襄亲王府,脸色更是没有晴朗过,如今,居然不自觉的笑了?

听到这话,楚景容收起笑意,冷声吩咐道:“忙你的事,不要多嘴。”

青梧当即就噤声了,他低头将手帕在铜盆里浸湿,本本分分的伺候楚景容晨起。

楚景容很少束冠,一头青丝,简单的梳开后,用缎带绑住发尾,雍容又不失气度。

眼见着青梧端着铜盆往外走,楚景容想了想,貌若不经意的开口道:“青梧,回一趟帝师府,把我的朝服取来吧。”

自从搬来襄亲王府,公子一天都没有去上过早朝,想来是在跟王爷怄气,眼下居然松口了?

“公子是要上早朝吗?”

“嗯,两日后去一趟。”

看来,王爷昨晚发自肺腑的陈情,终究是让公子心软了。

也是,一夜的低语,自己这个旁观者都听得心酸,何况公子他,其实并没有自认为的那样铁石心肠。

“诺,青梧这就去办!”

青梧领命退下了,他一开始也觉得王爷强娶公子是一种折辱,现如今,却不这样想了。

或许王爷太心急,用错了方式,但他对自家公子,是赤子之心。

萧云衍在皇宫内待了两天,这两天,不论干什么都会走神。

皇兄邀他投壶,他将自己的箭矢投进萧逸蘅的铜壶里。

父皇邀他击鞠,他将马球射进自己的球门。

连宁儿跟柔嘉两位公主想要荡秋千,萧云衍也是想起来就推一下,想不起来就站在那发呆,等他回过神来,两位公主早就因为生他的气而跑了个没影。

傍晚时分,萧云衍孤零零的坐在御花园的秋千上。

这都是女孩子平日里玩的玩具,虽然勉强能够承担住他的份量,但两条长腿却无处安放,只能委委屈屈的蜷缩着。

夕阳的余晖拉长了他的身影,显得有些萧瑟。

萧云衍低垂着头,还在努力回想前天夜里发生的事,可任凭他想破了脑袋,就是想不起来。

轻叹一声,萧云衍很心慌。

生怕自己做了惹人厌烦的事情,如今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又不敢去跟楚景容要个真相。

明天就是皇兄的登基大典了,楚景容应该……不会来的吧?

他派遣手下去打探名琴梵音的下落,也迟迟没有消息,下次想再踏入那人居住的主院,都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借口。

萧云衍再次长叹一声,只觉得一颗心空落落的,无处安放。

父皇说遇到良人的时候,能品尝到相爱的甜美,可为什么,他体味到的,只有苦辣与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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