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倒什么水啊,我带了酒。”

应殊荃夺过他手中的空杯,放到茶几上,一言不发地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

陆斯艾挣扎着坐起身,乖乖地把酒开了,又跑到厨房里找了两个干净的杯子,倒好酒双手递给应殊荃。

“请。”

应殊荃接了过来,垂眼盯着杯中透明的酒水。

陆斯艾也不管他,自己干了一杯,瘫在沙发上像是没有骨头一样,“你今天带人去沙桐那儿吃饭了?”

“嗯。”应殊荃抿了一口酒,皱了皱眉。

陆斯艾眼珠乱转,一看就是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助理。”

陆斯艾顿时失望,转而想问问热搜上的事,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他若无其事地挂掉,下一秒又响了起来。

“艹,狗东西鼻子真灵。”暗骂一句,直接关了机。

应殊荃看着好友身上泛起的烦躁,淡淡地开口问道:“任文翰?”

陆斯艾拿着酒杯的手指陡然握紧,没有直视对面的目光,良久后,抬头笑了笑,“我干了,你随意。”

喝的太急,酒液从唇边溢出,顺着脖子流到衣服里。

“咳咳!”

在惊天动地的咳嗽声中,应殊荃有些后悔让陆斯艾来家里。

本来就不好的心情,直接雪上加霜。

任文翰和陆诚野不愧是“好兄弟”,都喜欢安插眼线。

网上翻来覆去就那么点黑料,没有新的爆点,再加上应殊荃路人缘很好,事态发展没有想象中的严重。热搜就这么不尴不尬地挂着,买水军的那里几方人反倒心里惴惴不安起来。

早上九点,宋时准时到了公寓楼下,经过昨天那一出保安直接放人进去了。

按了两下门铃,里面迟迟没有人开门。

宋时犹豫着要不要打个电话,难道人还没睡醒?他特意没提早过来。

正想着,门开了。

宋时看着面前赤着上身,裤子松松垮垮挂在腰上的男人,神色一僵。

陆斯艾宿醉后脑子还迷迷糊糊的,听到门铃声就过来开门了。

现在才清醒了几分,“嘶”了一声,问道:“你谁?应殊荃的保镖?”

海德公寓安保严密,不会放陌生人上楼的,陆斯艾猜测门外站着的高大男人是应殊荃身边的工作人员。

宋时面无表情地说:“助理。”

“进来吧。”陆斯艾插着腰往回走,拿起沙发上皱巴巴的衬衫披在身上,轻声吩咐身后的助理,“你把客厅收拾一下吧,你老板还在睡,我先回去了。”

说完打了个哈欠,顶着个鸡窝一样的头发往外走。

“陆斯艾。”

宋时意味不明地喊了他一声。

陆斯艾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宋时没想到在这儿见到陆斯艾,陆顶流。

梦中他曝光应殊荃后的下一个目标人物。

塌房原因,睡粉。

所以陆顶流是男女不忌?

他这副模样出现在应殊荃的家里,一看就是过夜了,小脸惨白眼下青黑,脚步虚浮无力,不是纵欲过度还能是什么呢?

宋时突然有点不爽,昨天晚上他苦逼地替应殊荃想方设法洗白,对方却彻夜笙箫。

同时,又感到佩服,不知道应殊荃是心大还是胆大,这算背着金主偷情吗?

顶着风头作案,牛逼!

为了以后的工资,宋时提醒对方:“口罩帽子。”

陆斯艾撅着屁股从沙发下找到了帽子,扶着腰站起身戴好帽子,看向宋时,“多谢提醒,被拍到又是一波丑照群嘲。以前没见过你,你是荃儿刚招的助理?”

“他工作是估计得大换血,你好好干,陪他经历这个过渡期,他不会亏待你的。”

陆斯艾口罩里的声音闷闷的,倒是挺热心。

他走后,屋内恢复了安静。

宋时看着有些狼藉的客厅,卷起袖子收拾起来。

七倒八歪的酒瓶酒杯,留着食物残渣的碟子刀叉,都送进了厨房的水槽里。

沙发上没有不明液体,用靠背拍打了几下,声音不响。

宋时磨蹭了半小时,卧室里没有动静。

转身又进了厨房,淘了点米放到锅里,开小火慢慢地熬。

又过了半小时,应殊荃还是没起床。

卧室的房门没有关严实,还留着一条缝,宋时想,人不会有什么事吧。

应殊荃头埋在深色的被子里,对外界的声音似乎有所察觉,慢腾腾地翻了个身。

身上睡袍的带子已经散落,大半个胸膛露在外面,脸颊上有红色印痕。

宋时推门进来就看到如此活色生香的一幕。

他走过去无情地推了推闭着眼不想睁开的影帝大人。

“醒醒,起床吃早饭。”

说完用手在应殊荃的面上晃了晃。

应殊荃眯着眼,迷糊间抬手抓住了眼前不断晃动的东西。

“别、别抖了。”声音轻柔沙哑。

手掌带着被窝里的温热,宋时的心颤了颤。

着急忙慌地把手挣脱开了。

应殊荃彻底睁开了眼睛,思绪不停地飘忽,浓密的睫毛一闪一闪。单薄的眼睑像是撑不住想要振翅而飞的黑色蝴蝶,清冷的面容上透露出无辜与脆弱。

宋时喉结滚动,一瞬间明白了陆斯艾脚步虚浮的原因。

太他么勾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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