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某次奔袭的途中,对方派了两倍人手埋伏;抑或千手扉间又发明出奇奇怪怪的忍术,打得人措手不及;更有可能被斑哥和千手柱间的战斗威势波及。那可是真防不住啊。

但泉奈还是没有反驳,他微笑着点头,默认了与事实完全不符的承诺。他们在外拼生死,不就是为了回来时能有人对自己说这句话吗。

回到家中,纱季一边在柜子里翻找以前的旧衣服,一边发问:“就你一个人回来吗?再出发时,一个人会不会不安全?那些贵族要打到什么程度才肯松口?伤到你的是什么术?”

她找到一件火核十几岁时穿过的罩袍,比了比长短,发现还挺合适,于是收拾起来放到一旁备用。

泉奈已经脱下内衬,脸面朝下,趴在客厅的榻榻米上。

他的确不愧于“毫无破绽”的赞誉,即便是最难防护的背部,也没有留下明显的伤痕。

纱季在他背上涂上一层防护的油,小心翼翼的从药箱里取出一根形制奇异的喇叭形金属棒。顶端是一颗透明的玻璃球,扁圆形的玻璃球里有两根缠绕在一起的金属丝。尾部是一根中空的金属短棍,底座被刻成十数个同心圆。(注3)

纱季伸出双手,拇指相对,翘起的指尖中渐渐聚拢起一小团蓝白色的电弧,偶尔炸开一朵电火花,发出啪的一声。

泉奈嘶了一声。“你的雷遁练得怎么样了?”他的声音有些虚,心里特别没底。

虽然一直说纱季弱啊弱啊,其实只是相对而言。比起自己等人,她力气太小,结印速度慢,没有战斗意识。可是给足准备时间,她也能释放出杀伤性极大的忍术。这都过去快一分钟了,自己趴着看不见,不知道她又想出什么新点子折腾人。

纱季嗤笑,原话嘲讽回去。“怕了?怕就对了。仗着力气大总喜欢硬碰硬是吧。”

风水轮流转,这次轮到泉奈苦笑了。

她将手按在同心圆上,金属棒纹丝不动,喇叭端的玻璃球却由暗到明,变得亮堂起来。

屋内的温度上升,越来越热,泉奈感觉背部仿佛在被高温的火焰炙烤。

“这是什么?”他回头想看看究竟。

“别动。”纱季低喝一声。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直视这盏灯可是会瞎的。

“我在利用红外线反应,促使你的皮下深层温度上升,扩张血管,促进血液循环,复活酵素,强化血液和细胞组织代谢。要想达到这种效应,灯的亮度和温度都很高,就算不直接注视,仅仅正面相对都会造成眼底的重影。”

泉奈听得一愣一愣的。“这和我肩膀疼有什么关系?”

“都说得那么清楚了。身体内部升温,血管的仰起和养分交换加快,派出积存的乳酸等老化废物,从而消除关节内肿,缓和肌肉疲劳。算了,不和你说了。说了你也听不懂,按我说的做就是了。”

哦。

泉奈委委屈屈的继续趴着,体验被逐渐烤熟的过程。就像换成了与宇智波敌对的忍者身份,他现在充分体会到那些面对豪火球,豪龙火,豪火灭却的忍者们都是一副怎样的心情。

趴着趴着,他实在忍不住了,发出灵魂的质问。

“医疗忍术我不太懂,高温我也能忍受。可若是再这么烤下去,你家的榻榻米就要起火了啊。”

纱季惊呼一声,赶紧停下自发电,摸了一下地板。

哇!真的快糊了!

泉奈如释重负的坐了起来,心有余悸的摸摸自己滚烫的肚皮,欲哭无泪。

“我也快被烤熟了。”

他没穿上衣,精瘦的身材一览无遗。纱季却对此毫无反应。经常上战场的族人身材都一个样,体脂率低得可怕,什么六块腹肌,八块腹肌,麒麟臂,人鱼线已经看得不想再看了。再好的身材,受了伤也是一片血糊糊。

纱季淡定的把准备好的衣服递过去,非常有研究精神的确认被红外线灯照到的地方的温度。感觉差不多,但还是有微小的区别。长期使用医疗忍术让她对物质和能量的细微变化非常敏感。同样被照射,蔺草编成的榻榻米和旁边木桌的手感就不同,草席已经有点发焦,而木桌只是变烫了一些。

由此可见,忍者的身体素质真的夸张到离谱啊。寻常人被这么高温炙烤早就完蛋了,得亏泉奈及时反抗了。

“半成品。研究的还不够透彻。等下次我做出新的成品,再来给你用。”

“不用了不用了。”泉奈连连摆手,迅速套上衣服,一脚踏上窗户。

再强壮的小白鼠也经不起每天被做实验啊。

“天快黑了。你去忙,我还有点事。明天来找你!”

看着小伙伴落荒而逃,连晚饭都不蹭了。纱季抿紧唇,嘴角微微上扬。

嘛,总算糊弄过去了,也不知自己在后山的行踪有没有被发现。

希望没有吧。

纱季很富有鸵鸟精神。只要别人不问到脸上,她就绝不承认。

反正,那盏灯已经足够让泉奈头疼了。

烫是真的烫,效果也的确很好。

至少他落跑的姿势比在神社门口凹的僵硬造型要灵活顺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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