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不可以用这个随时回到本丸?”纱季捧着小心心,期盼的问道。
“不行哦。您相当于我们的穿越时空时的道标,是固定的。以前的审神者也不能跟随付丧神穿行时空呢。”
见审神者一秒陷入消极状态,狐之助忍不住多安慰了几句。“以前是因为时之政府的规定,审神者穿越时空容易引起历史偏离正道,所以才禁止的。”
纱季一下子高兴起来。“我不更改历史啊,我又不知道以后会怎么发展,我就是历史本身的一员。这怎么能叫改变历史呢?这叫发挥……唔,那个怎么说的……对了,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我看的书没忘,是不是很棒?”
药研立刻捧场的鼓掌。“您的记忆力真好,我都只读了一些技术方面的书,还没看到人文社科方面。”
哎。一起加油,加油哈!
狐之助掩面。早知道她这么容易膨胀,就多加后面几句了。药研也是,作为侍臣,规劝主人应该放在第一条,怎么能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纱季在狐之助的额头上留下自己的灵力印记——一朵紫色的紫阳花纹样。
一期一振帮忙拨动指针,转到刻着“后山”字样的道标上。一蓬蓝盈盈的光芒凭空出现在院子中央的阵法上。
狐之助甩甩大尾巴,头也不回的跳了进去。
一人几刃紧张的守在旁边。
“如果我学了用灵力指路的术法就好了。”纱季突然开口道。她一把火烧掉了天守阁,还没来得及搬出的书籍被烧了个精光。有关灵力的书籍正好就在其中。
一期一振没说话。那夜的大火唤起了他一些不好的情绪,没能及时拦住冲动的审神者。(注2)
一个头发灰白的幼年付丧神迟疑着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线团。“如果您只想指明道路的话,这个东西或许有用。”
“这是什么?”
“拿住线头,注入灵力,线团会向最安全的方向滚动。”
“这么好用的东西,应该有缺点吧。”
幼小的付丧神沉默的点头。
这不是今剑最喜欢的玩具吗?还是岩融在万屋给他买的。药研仔细打量一下,就发现这个东西的来历。
纱季接过来在手里盘了一圈,又还了回去。
“您不需要嘛?!”今剑有些震惊。
纱季点了点自己的眼睛,红色的三勾玉写轮眼。“我已经明白它的原理了。如果你喜欢,下次再给你做个新的。”
今剑捧着岩融留给自己的东西,眼眶有些发热。药研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说:“审神者从不找我们要东西的。”
砰!
阵法再次亮了起来,黄白色的小狐狸从光芒中跳了出来,一头扑进主人怀里,兴奋的叫着:“成功啦!成功啦!”
“不错嘛。来,接着做试验。这次你去南贺川。”
“啊?还要啊?”
“晚上做油豆腐。”
“没问题!”
在本丸里消耗了大半天的时间,临近傍晚,纱季又顺路拐到了宇智波一族的神社。
净面净手后,沿着制定好的路线来到供奉着先祖牌位的烛台前做祈祷。(注3)
她跪在木阶上,双手合在胸前,默默祈祷,希望祖先的英灵能保佑哥哥,泉奈,斑哥,族长他们在战场上无往不利,所向披靡。
昏暗的室内,数不清的牌位静静的注视着下方的少女。铜质的烛台伫立在两旁,分出的枝杈上各自举着一根惨白的蜡烛。光影交错下,仿佛鬼怪张开的利爪,紧紧扣在墙壁上的红白团扇上。
纱季侧过头,凝望着墙壁上色彩战争,仿佛透过它们可以看穿笼罩在宇智波一族,千手,乃至所有忍者头上的命运迷雾。
泉奈说的没错。没有户籍,没有土地,不被贵族承认,也不被平民接受的忍者是没法反抗忍者千年以来的命运。
没有户籍,就不能从事除了争斗之外的任何生产活动。没有土地,随时都可能被赶离故土。不被贵族承认,他们就会一直受制于人。不被平民接受,他们连想脱离忍者身份,平静生活的可能性都没有。
从生到死,只能不停的流血,滋养着这个不知感恩的土地。
忍者和其他人,仿佛是两个物种。
打赢的时候,没人记得他们的功劳;失败了,很快就会被围攻吞噬。
一个城市的安定,并不仅仅依靠贵族官员的治理。如果没有足够的武力威慑,陷入战火只是迟早的事。可人们永远不会记得为他们在乱世里偷来一时安稳的忍者们。
人们不感谢,反而憎恨。
就像切菜切到手,只会咒骂让自己出血的刀,却永远不会反思握刀的手究竟是谁,更不会思考是谁把握刀的权利交给了那只手。
严于待人,宽于待己。
只要自己能活下去,并不在意他人死活。
如果只是要求活下去,那么站在最上面的换个人也没问题咯。只要让战争结束,让所有人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活路,把贵族换成忍者,也没关系咯。
纱季轻轻地笑起来。
从哪儿开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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