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喻白看了眼校霸,见他一如往常,手里熟练地转着笔,一点听课的心思也没有。他心下不解,却也不敢问江初寒,在姚文瑞开始讲课后,回了段星南一条消息。

「他家这么有钱吗?」

「唔……不是他爸妈,好像是和他家有关的什么人,据说是我们学校以前的学生,每年都会资助学校固定的一笔钱。」

和他家有关的人?会是什么人呢?

简喻白想问却不敢问,余光瞥见校霸一反常态,竟和他一样坐正身子在听课。只不过一双长腿在课桌下放不下,只能伸到前面去。

难道说今天有人来学校检查?

正当他奇怪,身侧的人一双桃花眼睨了过来,带着惯有的轻慢。

“有什么好看的?”

当场被拆穿,简喻白心里咯噔一声,立刻为自己找了个理由:“教室有点热,我想开窗。”

他话音刚落,就见江初寒把窗户给开了。

简喻白有些意外,却不敢再和江初寒说话,坐正身子认真听课,视线再也没朝身边的人转去过。

下课铃响,坐前排的段星南就摸了过来:“喻白,运动你报名吗?”

段星南的妈妈是学校的体育老师,他自己又练过几年的跆拳道,每年的运动会都会积极报名。

“再考虑吧。”简喻白总成绩排名倒数第二,体育成绩没了江初寒垫底,成功沦为倒数第一,去参加运动会,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段星南看了眼他,特意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参加运动会是次要的,主要是能借机接近林琛,他肯定会参加的。”

说着又瞥了眼离开教室的某个人:“可别把机会让给程郁了。”

“嗯,我会认真考虑的。”简喻白笑。

还有几分钟就要上课,简喻白拿了杯子准备出去倒水,却发现江初寒空着手在教室外,和他走的还是一个方向,明显不是去接水。

嗯???

难道……是要去报名篮球赛?

不料还没到茶水间,他就在走廊撞上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女人相貌明艳,妆容整洁,一身红色长裙,气质出挑。正是他在周末的画展上偶然遇到的那个人。

紧接着,他就听见不远处的江初寒唤了声:“温姨,这么早就忙完了?”

简喻白:!!!

温槿?

那天偶然遇见的女人,竟然是江初寒的养母?这看着也太年轻了吧!

原著对温槿的着墨并不多。简喻白只知道温槿患有后天性心脏病,为人热情,独自抚养江初寒多年。

他猛地记起展厅里那张画上的名字。

江澜清——那是江初寒的生母,温槿高中时期的至交好友,在江初寒少年时就已经病逝。

和原著全对上了!

看看温槿,再看看江初寒,简喻白不禁感慨,温槿这么有修养的人,怎么就教出了一个日天日地的校霸呢?

“嗯,叶老师提前和校方说过了,我就来走个过场,”温槿笑吟吟点头,余光却瞥见他身后的人,略微迟疑,“咦?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江初寒睨向他,眼底划过一丝不满。怎么偏偏这时候来温槿面前找存在感。

“他出来接水。”

“我去接水。”

两人几乎是同步回答。

简喻白丝毫不想招惹校霸,见校霸也不想搭理自己,顿时觉得自己安全了不少。在这本书里,林琛才是他要抱大腿的人。至于江初寒,就算不可避免要相处,也绝不能和他产生感情纠葛。

温槿眼中划过一抹淡笑,“难怪初寒说你们关系好,连接水都一起去。”

简喻白迟疑。

江初寒……说他们关系好?

江初寒一听,脸色立马变了。

什么关系好?那都是他瞎编的,要是被这小白脸知道,多丢人!

江初寒咳了一声,反应迅速,胳膊肘压上他肩膀,笑道:“也就是同桌,没别的。”

简喻白:???

你刚刚可不是这副态度。

他还没开口,就感觉到校霸漫不经心的笑容下,那抹比刀锋还锐利的威胁。

温槿观察细微,看见简喻白脸色,秀眉轻蹙:“初寒,你没欺负喻白吧?”

“当然没,”江初寒笑里藏刀,搂住简喻白肩膀,“我们关系特好。亲兄弟一样。”

他可不能让温槿把那袋水果的事说出来。

说完,还假惺惺看向他,眉梢微挑:“是吧?”

那双墨一般的黑色眼睛里,藏着不动声色的锐利,隐隐有几分威胁的意味。

简喻白抬起那双漂亮的杏眼,不紧不慢道:“其实我们这学期才成为同桌……”

“但是一见如故,”江初寒接过话头,唇边依然勾着抹淡笑,看向简喻白的眼神却微微变了,“喂,给点面子?”

他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两人能听见。

温槿半信半疑,看向简喻白:“真的?”

想起温槿独自抚养校霸的难处,还有原著里遗憾的结局,简喻白在心中叹了口气,温声道:“是啊,我们没什么矛盾。”

虽然他对校霸没什么好感,却对温槿这样的人无比尊敬。他实在不忍让温槿为了他们的关系操心。

“那就好,”温槿这才放下心,眼中含笑,“有劳你迁就初寒了。如果初寒给你添了麻烦,你告诉我就好。”

江初寒嗤笑一声。添麻烦?他给我添麻烦还差不多。

纵使不以为然,他却破天荒没有反驳温槿。毕竟温槿抚养他多年,是他在世上最尊敬的人。

简喻白点头:“知道了,谢谢姐姐。”

温槿看看两人,唇边笑容深了几分:“既然你们情同手足,不如等今晚放学,喻白来家里吃顿饭吧。”

江初寒:……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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