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巡街的人”,另一名仆从一看便是说道:“不对,他们过来了”。
“没、不,不是的,都督明查,下官向来遵纪守法啊”,马基脸色煞白,嘴唇上下哆嗦,差点破防,反应过来便是趴在地上叫嚷道。
宇文士及当即下令全城戒严,准备肃查。
“本王绝不认罪,你以为你囚禁建成侄儿,你就是坐稳皇帝位子了?”
门外进来两名禁军将瘫倒在地的马基给拖走,马基兀自争辩喊冤,只是众人心知肚明,宇文士及所言毫无破绽,时间、地点以及同案人员全部一一道来,可见真是证据确凿。
见李幼良一脸狰狞,将要发狂,宇文士及手双手举着圣旨,沉声道:“圣旨在此,反抗者视同谋逆”。
先前那些罪证多是出自侯大等人,只是一些地痞泼皮的腌臜事,其中也有涉及到官场,但是并不致命。
李幼良不情不愿的躬身敬听。
“等着吧宇文士及,本王必杀你”,身后传来李幼良狠戾的呼喊声。
“下去吧,记住,仅限三日”,宇文士及看一眼面色各异众人说道。
现如今,饶是普通人家也有听闻威凤卫的名声,那是直属于皇帝的亲军,权力大到吓人,听闻威凤卫要带走张发,张氏夫妇惊恐不已。
“马县丞,本官所言是否有误?”宇文士及面无表情,直勾勾的盯着马基。
“伱所言当真?”宇文士及沉声问道。
“马基,字兆之,姑臧人氏,家住同安里,生于前隋开皇九年冬,前隋大业末年,入为典吏,长乐郡王履新凉州,你献上美人三名,赌坊一间,升县丞。武德七年春,伙同都督府帮闲武三郎,杀死城西翠柳巷孙氏父子,埋于赌坊后院……”。
随后威凤卫连夜突击审问侯大等人,再搜查宅院,并没有耗费多少心思,便是人证物证俱全。
宇文士及嘴角一扯,不以为意。
天亮后,郭校尉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证词和关键物证,也只是耸肩一笑,毫无挑战性可言啊。
一众属官闻言躁动不安,纷纷躬身应诺。
李幼良嚣张跋扈,行事毫无顾忌,他也没有想到能有今日,至于那些帮闲地痞,更是没有远见,甚至于马四这厮还将吐谷浑的一些信件保存。
“大王,接旨吧”,宇文士及淡淡看他一眼。
“站、站住,你们是什么人?”二人壮起胆子,抄起棍棒问道。
然而侧院里的宇文士及,心情同样沉重,一脸凝重的盯着面前的中年汉子。
李幼良狠狠地点点头,“好,宇文仁人,你记住今日言行”。
宇文士及继续说道:“奉劝尔等莫要抱有侥幸心理”。
一句话便将李幼良的怒火给剿灭,这一次跟随宇文士及上任的卫队是宿卫宫禁的左右武卫的甲士,也就是俗称的禁军,奉皇命听从宇文士及调遣,可不会顾忌李幼良的身份。
“陛下,这是皇后差人送来的羹汤”,张阿难见李世民终于将笔搁置一边,这才拎起食盒上前。
李幼良闻言愣住,继而一脸狞笑,“宇文士及,你都说对了,可你能奈我何?我是李世民的叔父,你敢杀我?”
“好像如何?”宇文士及皱眉训斥道。
说罢,李幼良便是猖狂的大笑,然后狠狠地瞪向宇文士及,一字一句的咬牙切齿。
“宇文仁人”,李幼良沉声问道:“这是何意?将本王视作犯人吗?”
“他好像疯了”,守卫壮起胆子回答。
“来人,护送大王前去后衙歇息”,宇文士及也不多言,更不惯着,直接吩咐道。
守卫松一口气,忙是拜谢告退。
“姑臧县丞马基何在?”宇文士及眼睛扫视着众人,沉声问道。
李幼良毕竟是王爵,若是圣人还没有做出处决的时候,出现差错,那可就是他宇文士及的罪过了,搞不好还将得罪那些皇亲贵胄。
郭校尉躬身应诺。
“叛逃突厥……圣人应当如何处置呢?”宇文士及自顾自呢喃道,同时眼里闪过一道厉色。
另一边,张宅,作为姑臧里数一数二的富商,张宅占地面积甚广,大门一左一右,站立着两名仆从,长夜漫漫,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下、下官马基,见过都督”,一名蓄有短须的中年汉子出列拜道。
长安城,当薛元敬收到凉州的加急上报后,打开一看便是震惊到了,堂堂大唐皇室宗亲,竟是差点叛逃突厥……这其中代表的意义非同小可,薛元敬丝毫不敢耽搁,连夜入宫。
“没有太上皇应允,你敢杀我?”
“你、你看?”一名仆从眼尖,哆哆嗦嗦的指着前方。
仆从一看,竟然是传闻中的威凤卫,当即不敢耽搁,忙是点头哈腰恭请入内,另一人迅速通知家主。
张发便是张大郎,从睡梦中唤醒后,一脸茫然。
李幼良囚于后衙,严禁任何人探视,任凭李幼良在其中大喊大叫,也是无人理会,李幼良心里已经是惊惧万分。
终于近前,“威凤卫办案,叫张发跟我们走一趟”,领头一人,从怀中掏出铁质令牌。
李世民闻言一愣,“六娘要生了?”
威凤卫直属于皇帝统辖,即便是地方官府也无权调遣,若有要事,威凤卫可立即上禀至京师,无需通禀给当地官府,这也是皇帝钳制地方官府的一种手段。
“他、他说,口出不逊,对圣人不敬”,守卫可不敢复述,只得支支吾吾的说道。
凉州上下早就烂透了,当那些官吏得知消息后,更是寝食难安。
“你已经报上去了?”宇文士及一惊,然后也只得点点头,“本官知道了,郭校尉先下去吧,继续搜集相关罪证,若有何异常,还请立即告知”。
李世民瞪他一眼,“怎不跟我说,这几日你记得提醒我,多准备些补品,务必出宫去看看”。
“高攸之那厮在岭南斗鳄鱼,若是知道我都不关心六娘,回来又该埋怨我了”。
张阿难躬身应着,心里也是感慨万千,皇帝还是一如既往地亲近高攸之啊,听听这语气,可是从没有对其他人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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