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芳心十之七八都已归了武松。

倘使这轿内只有她和武松二人,她必开始对武松尽力勾搭,说不定在这一方天地之间就已将正事给办了。

想先前清河县的布贩子杨宗锡在世之时,孟玉楼这妇人虽恪守妇道,节制有加。

但免不了的,总还是有那么两、三个令她颇为中意的男子。

只是因着她那时吃住全部仰仗杨宗锡,不敢太过造次罢了,只得将这份真情实意隐藏在心底。

后来杨宗锡不幸染病死了,孟玉楼为杨宗锡守灵七日之后,开始陆陆续续的寻觅旧情来。

那几名男子都为清河县人士,每到月黑风高烛火熊熊燃烧,她便会与之幽会。

时至与西门庆结识之前,她已然守寡一年多。

在这一年多的光景里她身边确不缺少男人,但那都只是昙花一现毫无结果的烂桃花罢了。

这一年多的光景,彻底将她萃炼的心性大变。

胆子愈发地大了起来,看见哪个令她颇为中意的男子时,便想要用些手段将其占有。

如此这般,今日这轿内倘若没有西门庆和潘金莲二人,她必要将武松收入囊中。

也不知何时开始,孟玉楼的呼吸猛然急促起来。

小心肝来回冲撞,恍若一只跳脱欢鱼的白兔来回轻舞,惹得她心痒不已。

她及时将双手缩回袖中,一对粉拳紧紧地攥着,拳心里已然渗出香汗来。

良久,轿子已行至天汉桥边。

在武松府上丫鬟欢儿的带领之下,孟玉楼跟随在潘金莲身后朝着院内走去。

从第一进院的大门往里走,经过一面照壁,武松在前缓缓转过照壁。

武松转身之间,裤腿不慎刮到了照壁之下的一块铜片。

武松蹲在地上,将那铜片从裤腿上用力拽下去。

孟玉楼站在他身后细瞧着,见他拉扯之时,他身上的棉袍都已褪到了腰间,露出大片后背来。

见他拽去之时,他的脚脖和小腿也是暴露在空气里。

孟玉楼定睛瞧着这一幕,只觉心底有一坛蜜糖不慎撞倒在地。

坛中蜜糖一股脑的全部淌了出去,浇盖在她心头。

在锦夏的带领之下,西门庆,玳安,轿夫等众人都已远远走去,眼下已经快要进入第二进院了。

孟玉楼则是怔怔地站在原地,张开樱桃小嘴,口内白牙紧紧咬住左手食指。

武松起身时,棉袍落回到身下,棉袍将他身体衬得又翘又挺。

孟玉楼心下惊道:该是……该是极有弹性的!是了是了,我不会瞧走了眼。

她念此即彼,当即倒吸一口凉气,一滩口水顺着樱桃小嘴流淌了下去。

武松转过头来,冲着孟玉楼爽朗一笑,道:“夫人随我进去,今日在我家里好好热闹热闹。”

孟玉楼一怔,慌不则已,连连点头。

方才那一幕已将她的心给冲乱了,却不知该当说什么才是。

她跟随在武松和潘金莲身后,朝着照壁的另一面走过去。

而那一滩流淌下去的口水,此时凝结在地上,已与院内积雪融为一体。

门外一阵清风徐来,将这三寸之雪吹出了一股幽幽兰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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